香姐姐。”翠萍哭著磕了個頭才敢起來。
疏影這才又滿意地端起茶盅,啜了口茶,“主子就是主子,別以為主子心善,給了咱們做奴婢的臉面,你就想越過主子去。以後如若再犯,我就讓你娘把你領了出去。”
翠萍的臉上早就掛滿了瀑布,抽噎著說:“翠萍再也不敢了,疏影姐姐,千萬別攆了翠萍。”
其實也怪不得翠萍,因疏影、暗香是楚漣漪身邊最親的大丫頭,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基本都是她二人和乳孃在管,她二人又精明能幹,做事的人對她二人又敬又怕,這才稱了她們二人為姑娘,而楚漣漪也是支援的,聽見之後也沒什麼表示。有了這一層身份,她二人行起事來,也更為方便,儼然就是楚漣漪的欽差。
只是疏影做事從來都是循規守矩,並不敢恃寵生嬌,這也是楚漣漪倚她為右臂的原因。
等翠萍退下,門外站的三個媳婦才敢進屋,剛才疏影殺雞給猴看,她三人臉上還帶著餘驚。
楚漣漪等人走了一個多月,府裡堆積了不少事,昨日太晚不能來回,今日一大早主子又去了太夫人處,只有這會兒主子睡了,她們才找著機會來回事,疏影和暗香頓時忙了起來。
疏影管著府中的庫房和廚房,手下還領著兩個二等丫頭雲柳、雲桃。暗香管著人情客往,領的兩個二等丫頭是玉燕、玉墜。
“雲柳人呢?”暗香見廚房的媳婦、婆子來回話,平日直接管著她們的雲柳卻不在,心下有些惱。
小丫頭翠雪趕緊回了,“雲柳姐姐今日一大早就出門了,昨晚夜裡就聽說姑娘回來後不太舒服,想著親自去鄰郊的莊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時令蔬菜,回來做些合姑娘胃口的菜。”
疏影這才笑了出來,“這還差不多,虧著她機靈,我昨晚也不過就說了姑娘在馬車上難受,差點兒吐了,她就想著姑娘定是傷了脾胃了,都好好跟著你們雲柳姐姐學學。”暗香對自己身邊伺候的兩個小丫頭道。
都說背後不說人,才說到雲柳,她就到了二門外了。
管花園的李婆子剛要就進門,就看見雲柳領著兩個廚上的丫頭從夾弄裡的馬車上下來,直接從側門走入了內院。
“喲,這不是雲柳姑娘嗎?好些日子沒見,人長得更標緻了,瞧瞧這身段,這周身的氣派,簡直就是個大家裡的正經主子模樣。”李婆子涎著臉上前。
今日雲柳穿了件秋香色繡薔薇薄錦短襦,如意雲紋鎖邊,下面繫了鵝黃亮紗百褶裙,青春俏麗,加之雲柳的顏色本就生得好,不知道的人見了,定會如李婆子說的一般以為她是主子小姐。
“原來是李嬤嬤,今兒是來回院子裡事的吧。”雲柳笑著與李婆子寒暄了幾句。
“正是,恰好在這裡遇上姑娘,可真是緣分啊。”雲柳雖然只是個二等丫頭,但在疏影面前可是個紅人,即便是在楚漣漪面前也是說得起話的人,下人裡想巴結她的可不少。
雲柳心裡雖然不屑李婆子,但臉上還是笑容滿面的,這李婆子見姑娘長大了,就想著女兒總是要外嫁的,開始一門心思捧著三房,現在又去秋姨娘身後跟著,今兒也不知道颳了什麼風,居然上趕著來拍雲柳的馬屁了。
“哎,以雲柳姑娘你這樣的人品,本想著姑娘嫁了,你跟了姑娘去,準能當個姨娘,哪知道姑娘被退了親,外面都說咱們姑娘惡毒成性。要說咱們姑娘,嚴厲是嚴厲了點兒,可也不能被說成那樣啊,你說是不是,雲柳姑娘?”李婆子說這話的時候,還賊兮兮地瞧了瞧四周,生怕別人聽了去似的。其實她就是個流言的源頭。
雲柳聽她一說就拉下了臉,“我好好的一個人,去做什麼個姨娘。要不是咱們姑娘仁善,你能管著院子,現在好吃好住,賣了花的錢還可以打酒吃,居然還不知足地在背後亂嚼舌根,我這回了姑娘去。”雲柳啐了李婆子一口。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這不也是聽來的嗎?你可別回了姑娘啊,我在外面可到處都說咱們姑娘仁善的。”李婆子急了,要拉住雲柳的衣角,卻被雲柳後面的兩個小丫頭攔了。
“沒臉沒皮的老貨,成天做著當姨娘的夢,居然還來教唆雲柳姑娘。咱們姑娘早說了,要給雲柳姑娘尋一門正經親事,以後是要當家作主的正房。”
李婆子一把年紀,到頭來被兩個小丫頭罵了,心裡怒氣沖天,在雲柳背後低聲罵了一句,“切,真以為自己是姑娘啊。”
也不知道雲柳聽見沒聽見,她領了小丫頭徑直往百花深處去了。
暗香聽了雲柳說李婆子的話,就要衝出去找她算賬,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