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他,而有能力償還這筆欠款的人也只有他!
一瞬間,肖白什麼都明白了。
一種情緒在心中升騰而起,他再也什麼也顧不上了。
“喂!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他將一切聲音都拋在了腦後。
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空曠的街道中,那天雨夜他同花禮再次相遇的地方。
他看著相同的場景,內心卻只感到一片茫然。
他去哪裡找花禮?忽然他想了起來,忙開啟手機按下一串號碼,那邊傳來清脆的聲音:
“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對了,找花寫墨!
肖白撥了電話過去,卻是關機。
冬季的街道很冷清,他似乎感覺不到刺骨的寒風,內心一個聲音不斷的催促著他。
他在安慰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也承受著相同的痛苦?而在自己熟睡時,他又是怎麼捱過那些痛苦的夜晚?
肖白以前不懂,他從來沒想過好好去了解這個人。他只是沉澱在自己的痛苦中,看著前方遙遙不及的希冀,卻總是忽略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後的影子。
忽然,他摸到上衣口袋中有個硬硬的東西。他忙將它掏出一看,是串鑰匙,上頭還彆著張紙條。
不知道什麼時候,花寫墨將它們塞到自己的口袋中。
肖白翻過紙條來一看,是地址。
他抬起頭,朝反方向跑起來。
寒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如刀般擦過他的臉頰。
終於他來到地址中的公寓下。
“20樓。”肖白喘著氣低頭看手中的紙;走到電梯口。
“電梯故障……”
肖白看向電梯的旁邊,然後推開門往上爬。
十五分鐘後,他終於來到了第20層,擦了擦額上的汗,往裡走去。
他很緊張,緊張得心臟都懸在嗓子口,但那種緊張中又夾雜著期待。
2003……
肖白深呼吸口氣,抬起手敲門。一下,兩下……
屋內也沒人答應,他掏出鑰匙顫抖著開啟門。
門內靜悄悄的,肖白將燈按開。
這是套複式結構的房子,裝修得簡潔大方,窗簾緊閉著,裡頭有熟悉卻又陌生的男人的味道。
“花禮,花禮——”
沒人回應,肖白往裡走去,來到客廳中。
客廳很寬敞,靠陽臺的右上角放著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肖白沿著鋼琴走到陽臺,拉開窗簾。
落地窗外印著深藍的夜空,不遠處是冬季沉靜的海。
花寫墨說的話又出現在肖白的腦海中。
他究竟是帶著什麼樣心情看這一片海的?……
肖白每間屋子看過去,失望的情緒蔓延上來,花禮,不在……
肖白頹喪的坐在沙發上。
你究竟去哪裡了……?
肖白盯著客廳的正前方,那裡掛著一幅海報,設計得古樸卻很現代,中間印著幾個字:
“花間一杯酒”。
對了!還有這個地方。
肖白想起花禮曾給過他一張名片,印的就是這裡。
想也不想,他霍的站起來,拿起大衣。
計程車飛馳在午夜的C城,自西向東,慢慢的從安靜到喧鬧。
C市是個不夜城,這時候正是市中心燈火燦爛的時候。
肖白給了錢,下車。
沿街酒吧的霓虹燈散發出炫目的光芒,來C市幾年,肖白也從沒有夜晚到過這裡。
白天,這裡是忙碌嚴肅的商業中心,晚上,這裡卻顯得慵懶而又妖嬈。
肖白找了個路人詢問了花間一杯酒的具體位置,那人很奇怪的打量了他幾眼,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
“從巷子進去,走到盡頭然後左拐就能看見了。”
“謝謝。”
肖白轉過身,那人還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
他也不在意。
此時,他只想見到那個人。
果然,在左拐處他就看見一扇及其古樸的門,上頭掛著微微閃著銀光的字,名曰:
花間一杯酒。
遠離了塵囂,顯得如此的寧靜。
肖白推開門,裡面是跟外頭完全不同的另一番天地。
燈光迷離,舞臺上的歌手用沙啞的聲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