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甚至多出了一壺酒。
某一夜,天轟隆隆地下起暴雨。我教那雨聲吵醒,起身尋些水喝,卻發現那隻狐狸正縮在我洞府外,半身銀白色皮毛給雨水濺個溼透,好不狼狽。
……
天依舊湛藍,氣溫卻是燥悶。洞府裡靜悄悄。可是仔細聽,卻能隱約從後面小廚房處聽到奇怪的響動。
興或是哪隻貪嘴的地鼠也未必可知。我這邊想著,仍是輕聲走了過去,往裡面一望,一愣。
鍋灶隱隱冒著熱氣,一名長身玉立的男子正埋頭站在灶旁……扒一塊蓮蓬。
半晌後,山上住在碧潭的那條蛇妖給我送來了一碗碧梗蓮子粥,我瞧著碗沿滲的一層水珠,看得出是放在溪水裡鎮過了。
我在睡覺。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唇瓣上一掠而過,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張口道:“祗,祗蓮帝君。”
有個男人的聲音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陣古怪自心底掠過,可是眼睛睜不開,腦袋一團漿糊,根本沒辦法捉住。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子恭敬的聲音道:“衡清帝君,再有 一個時辰天就黯了您的侍女留在這裡恐不合適,還是由小仙帶她出去吧。”
衡清還未回什麼,我一個激靈,張口喊道:“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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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仙姬出去,我連忙拽過衡清,將黃金蛟之事告訴他。衡清聽罷,臉上笑意憋深了三分,問道:“你這麼巴巴趕來,就為了傳這幾句話?”我道:“是啊。”衡清道:“動機是好的。唯獨忘了要好好保護自己。這林子裡的桃花開得有些古怪,往林子深了些,聚集一層桃花障。若不是靈鷲宮駐守的仙姬恰好之前見你跟在我身邊,將你送了來,還不知道得給你按個什麼罪名。”
他話裡有調侃之意,但眼光關切。說話間就在床沿坐了下來,輕輕握住我一隻手。
我頓時不自在了。
衡清會打趣甚至還幹過不少讓人想翻白眼的蠢事,但似這般正正經經地握著你的手與你說話,還是頭一回。並且是在現在,我的狀況簡直算得是糟糕。
我將手縮了縮,乾笑道:“這樣啊。我說怎麼覺得我身上動不了呢。”
衡清道:“雖然已經給你服了驅障的藥湯,但等藥效全揮散出來,需得等些時間。”
我道:“那——祗蓮帝君那邊,就勞你跟他說一聲罷。”衡清點了點頭。我道:“方才、方才聽靈鷲宮的仙子說,我呆在這兒似乎不方便?”
衡清微笑道:“你待著便是,難道還怕我不成?”
我嘿然道:“我是怕給誰誤會了去。衡清,我記得……你曾說我們有過婚約,不知是真是假?”
衡清頓了頓,面上笑容收斂了些,道:“自然是真的,只是……那時是口頭承諾,未用書楔形式約定。”
我心中一鬆,趕忙道:“既是口頭說說,現在你又一心要向帝姬求親,便權當沒有此事罷。你放心,我以後定絕口不提此事,便是到了天帝面前,也會守口如瓶的。”
如此公開布誠一說,我以為衡清聽罷定然與我一般,去了一宗心事。可是……事情好似並不是這樣子。
他鬆了手,既不應好,也不反駁,只道:“你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或者是我過於直白,傷了他的面子?
這裡的環境,明顯是在一處閣樓之中。明珠的輝光明若白晝,窗幾素雅,輕如簿煙的白紗罩於廊簷之間,飄揚起落間窺去,那桃枝團著樓臺簇著水榭,好一場盛開。
既然託了衡清知會祗蓮帝君,這面便不必見了,明明鬆了口氣,可不知為何,偏有些失落。
我盯著隔著簿紗的那幾叢桃花兒,也不知是否若有所思得太厲害,竟然一個岔了眼,桃枝突然變成一個男子身影,展顏衝我微微一笑。一雙勾魂攝魄眼更是欲語還休,脈脈相視。我只稍一與花間男子對正了臉,立即心花怒放,竟是忍不住要起身衝他而去。就在此時,隔了一處樓臺之外傳來潑拉一聲,誰撩動了珠簾。
“祗蓮帝君來了。”衡清輕笑招呼了聲,那動靜的確是在相隔的樓臺傳來。
我一愣,再定晴看去,哪裡有什麼勾魂攝魄的美男,分明仍是二叢桃枝。方才若是撲過去,現在正抓著桃枝如顛似狂罷?本仙姑想著冷汗都冒了出來。
談話聲斷斷續續傳來。衡清說:“也沒什麼事,有位故友傳了個資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