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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到底,整個任家,就是栽在了姓王的手上。

從原來垂簾聽政的任老太,到後來的王箏,聯合任……任……唉,就算死過一回,我終究不想提那衰人的名字。

衰,太衰了。

你問我死過一回是怎麼回事?

說真的,其實我自己也不甚明白。總之,我只記得,我明明是剛簽了離婚證書,躲在任氏大樓四十樓頂樓喝低劣的啤酒,低頭不小心瞧見王箏和那衰人在一塊兒摟得死緊——坦白說,這比兒子不是我的,給我的衝擊還大上許多。

原來王箏不喜歡我,不是因為他不喜歡男人。

我一雙眼眨巴眨巴地看著王箏和那衰人又親又抱,這一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於是乎,我忘了那裡是四十樓層,忘了腳下沒有階梯,一蹦——

啊哈。

於是,我一蹦,蹦回了二十年前。

醒來的時候,恰好是王箏找我爬樹的前兩天,那時我發了高燒,燒了足足兩個星期。結果才好上沒幾天,那沒安好心的蛇蠍婦……美男,就拉著我去爬樹。

我聳了聳肩。

你問我,明知道這死小孩沒安好心,還跟著死小孩做啥?

唉,急什麼呢?我這不就是要說下去麼!

那時候,王箏已經到了頂頭,我拖著一把老骨頭……嘖嘖嘖,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時候我會失足,不小心從樹上跌下來,跌個腦震盪。我還記得,當年我從樹上摔下來,任老太難得對王箏狠狠地教訓了一番,要不是那時候我死活拖住任老太的腳,不讓她把王箏送走,王箏哪裡還能長成二十年後的那一個千古禍害?

我嘆了口氣。

王箏啊王箏,我這會兒再活一次,註定又要因你再摔一次。反正上輩子吃了你這麼大的虧,這輩子也不差這一摔了……

我眯眼,隱約瞧見王箏細緻的臉蛋上,揚著高傲的笑靨。

我慢慢地張開雙臂,讓重心向後仰。

王箏,說真的,我好歹是姓任的,總會有那麼一點、那麼一點點的……小心眼。

就當我以為,這會兒又要重回兒時每天當印度阿三的噩夢的時候。一雙白皙的手臂,硬生生地攔住我的腰。我還沒回神,碰的一聲——!

我的頭沒摔著。攔住腰間的手,用力地緊縮了一下。

鼻間……是悠悠的青草味兒。

我的眼皮,跳跳跳……

兩天前,我意識到自己迴歸童年的時候,腦子裡轉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個彎——就算要逼著任老太把我一腳踢出新加坡,我這輩子也不要再遇到那一個、那一個……

我聽見上頭抱著我的那人輕輕悶哼一聲。

心中——長嘆。

“天啊——!三爺!你怎麼出來啦!啊!小少爺!怎麼會——!”

“來人!快叫來人啊!小少爺把三爺壓著啦——!”

張媽誇張的嗓音驀地響起,我只覺得耳邊一陣嗡嗡嗡地飛過……

我、我、我……顫巍巍、顫巍巍地抬頭。

看看。

看看。

那張臉、那張臉、那張騙阿婆阿公阿孃阿爹無知少男少女小男孩小女孩小BB的臉——!

不是那個死衰人,還會有誰!

第一回

重生之沉雲奪日

小時候,人人都說王箏是我的小尾巴。我在哪裡,王箏就在哪裡。實際上,卻是王箏往哪兒去,我就會啪嗒啪嗒地跟上去。

王箏腳程極快,尤其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突然拔高了身子——其實那時我就覺得老師教得不準,不是說男生都是在中學時期才發育的麼?

在小學的時候,王箏看我的姿勢,現在回想起來,著實讓我傷感。

不知是不是王箏那孔雀心態作祟,他總愛走在我的前頭,我在後頭跟得實在辛苦,再加上在我邁入中學的時候突然發福,圓嘟嘟的臉蛋兒讓外人瞧一眼,在任老太面前,為免傷及我的自尊,雖說不會昧心說我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總也會誇說我一臉福相圓潤可愛。以至於我當時實在不覺得,一個玉人似的少年後頭緊跟著一團肉球,是多麼驚悚的一個畫面。

故此,我對於上天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由衷感激。

重生以來,我和王箏碰面的次數,掰開手指數都嫌多。再說後來我罔顧我媽猙獰的眼神,選了外頭的政府市民小學,就連主屋也是逢年過節才回去一趟。

不得不說,我的人生因此滋潤起來。上輩子我好歹也留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