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知道自己在做夢,意識有些迷迷糊糊的,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又很陌生,方善水迷茫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是何處。
寬闊到難以想象的廣場,腳下是如同紅色瑪瑙一般齊整美麗的地板,彷彿一整塊大到無限的血玉,
方善水突然聽到淒厲的慘叫聲,順著聲音來的方向望去,方善水看到了一個彷彿金字塔一般的祭臺,長長的金色臺階上,遠遠站著一個人,而臺階腳下,架起了一個很大的火堆,火堆中正燒灼著一個人!彷彿祭天的貢品。
那火堆不知是用的什麼材料,燃起的火焰竟是深藍色,飄忽間,彷彿隨波晃盪的海水,如果不是被燒的那人不斷地淒厲至極的慘叫,方善水都要以為那不是火。
方善水趕忙跑上前去,跑著跑著,卻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在哪裡見過?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向臺階上的那人,那人站在高臺上,冷漠地俯視著火堆中飽受折磨的生命,隱約在笑。
好似察覺了方善水的視線,那人轉頭看了過來,距離似乎並沒有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方善水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眼睛正望著自己,而那張臉,是木卿的臉。
方善水猛地一愣,迷糊的思緒有了一點點清醒。
方善水想起來了,他是在做夢,夢到的這一幕,正是白天從博卡奇星球離開前,木卿給自己看的影片——納林瓦德新皇的登基儀式。
以人為祭,視生命如螻蟻,踏過近百個各有象徵意義的金輝臺階,把芸芸眾生踩在腳下,禮樂齊奏,煙花炮火齊鳴,納林瓦德新皇登基典禮。
最讓方善水記憶深刻的是,木卿指著那高臺上人接受朝拜的人說,那就是他。
他這是做噩夢了嗎?方善水略感奇怪,難道是因為被木卿的真身身份,和他心魔的兇殘愛好嚇倒,一睡覺就夢到了這一幕。
“你來了。”
突然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方善水一驚,猛地抬頭,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踏上了那金燦燦的長臺階,而剛剛站在臺階頂端的人已經從神臺走下,咫尺之距。
方善水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手卻被緊緊抓住了。
“善水,你為何見了我就要走?我好想你,等了好久,終於又見到你了。”木卿心魔直直地看著方善水,血色的眼眸帶著欣喜。
方善水看著面前猶如真實的人,內心驚詫而又糊塗,這是夢?或者不是?
木卿好像知道方善水未出口的疑問,微笑道:“上次你從夢中來找我,我高興之餘,就想要研究透這個方法,好再與你相見。花費幾天時間,總算是有了些成效。可惜,比我預料的多等了幾日,到今天才見到你。”
方善水聽得冷汗直冒,早就知道木卿學習能力極強,凡事只要木卿看上一遍,嫌少有學不會的。當初在第二宇宙的青越山中,方善水都為之頭疼的陣法操控,木卿卻在看他運作了兩次後,就盡皆掌握透徹,甚至操控的比他都好,其中的文化差異以及修煉方式差異,對他來說彷彿從不存在,沒有任何能阻礙他對未知事物的學習。
大意了。
這幾天日日見納林瓦德火燒罪犯的新聞,早就心有陰影,昨日更是回顧了木卿心魔的登基儀式,怕是因此心神出現了漏洞,就被引了出來。
方善水原只當納林瓦德的原身是木卿心魔,卻沒留意他也是木卿的一部分,木卿的能力他基本都會,可能還因為記憶齊全,更加厲害。
木卿似乎真的知道方善水在想什麼,淡淡道:“確實如此,有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連結點,我才好在茫茫星海中接引你過來。我讓整個星際都在輪番播放著納林瓦德火燒罪犯的暴行,就在這個廣場,不斷重複,如今這裡已經成了不少人的噩夢之地。今日,在這夢中出現了你。”
方善水終於開口了:“你把那些人燒死,只是因為想見我?”
“這倒不是。那些人怎麼都得死,直播火刑現場,只是利用他們必然的死亡,提升一下他們的剩餘價值。”木卿拉著方善水的手往前走,說完回頭一笑:“這麼說你是不是沒那麼多負罪感了?何須多想呢水水,就算我殺盡天下人,那也只是我一人的惡念而已,無論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都不需你來內疚,你應該開開心心的。”
方善水下意識想要離這危險人物遠點,卻被木卿緊緊抓住無法後退,想要掙脫,木卿心魔傾身湊近,不帶威脅地嚇唬道:“再後退,我就把你抱起來。”
方善水聞言一愣,反應過來被調戲,險些一巴掌甩心魔臉上。
“你要是打我我就親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