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語,我願意過去。”阮思萱走了進來:“九叔,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這是阮氏香水鋪,是大家的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放心,我會說動我孃的。”
阮文清怔了怔,隨即笑道:“如此甚好,大家齊心合力,咱們阮氏香水鋪不愁辦不成。”
阿語和聲道:“你也別勉強,要是大伯母實在不同意……”
“阿語,我和我娘什麼忙都沒幫上,將來也不好意思分紅利啊!”阮思萱半開玩笑的說。
阿語淡淡一笑:“其實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親情才是最重要的,錢是賺不完的,為了錢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就不好了,所以,我和九叔早就說定,重開的阮氏香水鋪,還是阮家的產業,有錢大家分,有福一起享。”
阮文清也道:“是啊!九叔這麼忙裡忙外的可不是為了自己享福。”
阮思萱動容道:“既然有福一起享,那麼,我就更應該和你們一起努力,我也阮家的一份子啊!”
“好好好,這件事暫時就這麼定下,我明日就啟程去周邊的縣城看看。”阮文清把事情敲定下來。
姚氏聽阮思萱說了阿語的意思,迭迭怨嘆:“萱兒啊萱兒,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傻呢?你說你跑到那麼偏遠的縣城去吃苦受累,他們在京城裡坐享其成,到時候賺了多少銀子,打發咱們多少還不是由他們說了算,咱們還能顧得上?”
“娘,鋪子裡有多少進賬,都是有賬目的,再說了,九叔和阿語也不是那樣的人。”阮思萱反駁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姚氏教女
姚氏覺得有必要好好教導教導女兒了:“不是那樣的人?萱兒,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怎麼就不長點記性呢?你表姐跟你總算要好了吧?到頭來還不是擺了你一道?你二姑母落難的時候,是阮家收留了她們,供她吃供她穿,結果呢?人家如今另起爐灶跟阮家唱起了對臺戲,阮家好心好意,倒養出一隻白眼狼來,再說說你那些叔叔嬸嬸,以前咱們風光的時候,處處照應著他們,咱們落了難,他們又是怎麼對咱們的?萱兒,人心隔肚皮啊!咱們不能不多長個心眼,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娘,您說的我都懂,也正是因為經歷這麼多,才讓我明白,誰是真的對我好,以前六嬸在安陽的時候,處處受人欺負,換做是我,看到阮家如今四分五裂,敗落了,肯定是拍手稱快,才不來管別人死活,可六嬸沒有這樣做,她始終默默的為這個家奉獻著,阿語也是,我一直就看不慣她,一個白痴傻子,憑什麼樣樣比我強,我不服,所以總是欺負她,和她對著幹,可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只有她來看我,還願意和我親近,娘,您知道阿語和九叔今天是怎麼說的嗎?香水鋪子重新開張,還是阮家的產業,賺的銀子還是按原來那樣分,娘,您想想,如今這世道上,人人為己,自私自利,還有幾個人能像阿語和九叔那樣,心裡裝著大家。阿語說了,錢財都是身外物,親情才是最重要的。我自認沒他們那麼大度,但我也是知道好歹的,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們。”阮思萱說著,臉上因為激動泛起了一層紅暈,迫切的希望娘能認同她的話。
姚氏倍感無奈,這個女兒是不是念了幾個月的阿彌陀佛,人都念傻了?姚氏語重心長的說:“萱兒,說你傻你還不信,體面話誰不會說?香水鋪子重開,打的還是阮氏的名號,他們敢獨吞?豈不讓人戳脊梁骨?再說了,你三叔、四叔、七叔他們能答應?說到底,阿語的股份是佔的最多的,裡子面子全讓她一個人佔了,她還有什麼不知足?你九叔向來沒什麼本事,加上你那個九嬸,原本就是你六嬸的貼身丫頭,自然什麼都向著你六嬸,這枕邊風一吹,你九叔還不是什麼都聽她們的?他們才是一家人,咱們算什麼?他們故意說好聽的,把咱們打發到鄉下地方,替他們賣命,京城裡就由著他們做手腳,萱兒,這事你一定要聽孃的,咱不去鄉下,你要是高興就去鋪子幫忙,要是不想做,他們也不敢少了咱們的份,娘會盯著他們的。”
阮思萱突然覺得這樣的娘好陌生,陌生的就像以前的她,佛門裡走了一遭,再回想過去,過去的那個她就好像一個陌生人,她就這樣看著過去的她恃寵而驕、無理取鬧,一步步落入別人的陷阱,說她可憐,不如說是咎由自取,而這一切的根源,也許就出在眼前這個最最疼愛她的孃親身上。是娘教她,她是名門閨秀,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別人就該讓著她,奉承著她;是娘教她,人心不古,別人的心眼都是壞的,尤其是那些看著老實的人……而今,娘說的這些話,與她自己口中說的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