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還帶著她蠱惑人心的美貌之外,哪裡還有一點值得他去留戀呢。
也許,今晚,他真的該徹底放手了。
胤禛長吁了一口氣,展袖輕輕沾乾眼角的一點淚花,蘸開筆,在密摺上落下一行朱殷。
“哎——”晚玉叫住弘曆,“這是幹什麼呀?”看著弘曆手中攥著一個小絹包。
“我——”弘曆慢慢鬆開小包袱的扣結,“姑姑要出嫁了,我和敦兒的一點心意——”素淨的手帕裡,包著一盒火紅的近於冶豔的口脂。
“這樣的東西,怎麼倒是你來送!”晚玉覺得男人家拿著它多少看起來好笑。
“敦兒她,身子不方便,”弘曆看了她一眼,晚玉忽然記起敦兒是已經有了身孕的人,的確不好出入這樣場合,“姑姑打小疼我,如今她要出去了——我去送送,也是應該——”說著,弘曆低下頭,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
“去吧,”晚玉點頭,也覺得傷感,“去了說話小心,別惹人家傷心——”
弘曆點頭,吸吸鼻子,消失在夜幕裡。
“駙馬爺,”一旁的雅竹几乎是含淚將如意秤遞到他手中。
程朗看著眼前的紅蓋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挑開了喜帕。
寧兒微微揚起頭看著他,那樣流光溢彩的容顏,這世間任是誰,都會被那樣的眼神奪去魂魄。然而程朗冷靜的可怕。“”
他只是仔細的審視著面前的女人,像在檢查著手底的一件作品。
收起交杯酒的杯子,又咬過了子孫餑餑,剩下二人相對的私密時光。
“玉良哥——”寧兒恬美的望著他,程朗只掩她口不許她開口。看著她,他有些按捺不住似的,吻她,寧兒乖覺的依著他。可是他忽然哆嗦了一下——寧兒領口上的刺繡蜇痛了他,程朗皺一下眉,推開了她。
“什麼東西!”程朗有些惱怒。
寧兒卻忍不住笑了,她起身解開了衣領,並且一路解下去,褪下了紅彤彤的禮服。裡面的內衣才解開一個口,被程朗一把攬過去剝個利落。
寧兒始終是羞怯,些許的躲閃,然而程朗不理會,迷醉的吻下去。
直到他瞧見寧兒後肩的瘀痕。
連寧兒自己都不知道,那次胤禛咬的牙印,事隔兩個多月後還不曾完全褪去。
程朗愣一下,當即狠狠的推開了她。
寧兒不明就裡,只是扯開被單遮起自己的身子,紅著臉不看他。
“哼,我早該知道的!”程朗惱火的捶著床。
寧兒不明白,坐起身來看著他。
“玉良哥——”
程朗捏著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眯起眼來,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會兒,程朗鬆開手,站起身來替自己/炫/書/網/整理衣衫。
寧兒看著他,越發糊塗起來。
程朗丟下她,顧自在一旁點一盞燈,看起書來。
寧兒眼裡的光芒黯然下去,“你——”坐在床邊,寧兒有些忐忑的抻開被子,又放下一邊帷幔。
程朗終於放下了書本。“你先睡,我還有事。”
寧兒呆呆的看著他,咬緊了下唇,然而卻順從的點了點頭。
滅了床頭的燈盞,寧兒蜷縮在被裡,覺得淒涼而困惑,她不知道別人的新婚之夜是什麼樣的,可似乎總不該是這種尷尬的境地,她不明白一向溫存體貼的玉良,轉瞬之間,竟忽然如此的冷漠異常。
燈下,程朗卻正在想別的事情,想的細緻入神。良久,他的臉上浮起一絲陰鬱的微笑。
“來,吃藥了,”程朗坐在床邊,扶起睡意尚在的寧兒,微笑著,“來,趁熱喝了吧。”
寧兒揉揉眼睛,看了看他,點頭,“嗯。”
程朗又托起她的下巴,輕輕替她擦擦嘴邊。
“夜裡睡的好嗎?”程朗看著她很溫柔的問。
寧兒看著他,癟癟嘴,偏過頭不理他。
“昨兒我一時脾氣不好了,”程朗摸摸她的手,算是安慰,“別生氣了,啊?”
看寧兒還是不肯吱聲,程朗沉吟一下,捧起寧兒的臉吻在她頰上。
寧兒推他,皺眉起來穿衣,然而耳朵卻紅了。
雅竹端了熱水進來,看著這情形,忽然覺得有些困惑,難道之前的猜疑是多餘的?也許,這個程朗真的能讓寧兒過的好些?可是很快她的念頭又消釋了,不可能的,就算他是真心,他的手段也太多了,叫人不得不心懷疑慮。
“皇上,還是吃些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