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這人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麼要躲在池子底部,難道是想對她意圖不軌嗎?
太多的情緒在腦海裡閃過,最後只化作一聲聲尖叫。
容銘遠臉一沉,急忙游過去捂住她的嘴巴,蘇染爬上階梯,欲逃跑,卻被他從底下緊緊拽住,像藤蔓,纏的她根本動不了。
最要命的是,她發現她的浴巾衣服竟然全都不見了……
她瑟瑟發抖,見他如魔鬼般可怖,容銘遠的心不斷往下沉,突然有些後悔,他貼在她的耳畔,小聲呢喃:“染染,別叫,別叫我就放開你。”
蘇染的眼中佈滿又恨又怕的情緒,可嘴巴被他捂著,所以只能點頭。
他苦笑,手一鬆,她卻張開嘴巴,狠狠咬住了他的虎口!
真狠!上一次在孔雀村她也咬他這裡,可絕沒有這樣的狠勁,現在,她的牙齒幾乎穿透骨肉,這一口彷彿帶著對他全部的仇恨,差點咬下他的肉來,他吃痛,卻沒有任何的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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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在星光下如黑寶石般,晶亮晶亮的,那是對他無盡綿延的仇恨。
他早料到了這樣的結局,可如今一看,仍是覺得心有餘悸。
這需要多大的恨意才能支撐起來。
除了苦笑,他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反應來。
虎口處鮮血直流,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了,任由她洩憤般的撕咬,直到她滿嘴鮮血,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她才松嘴,但依然覺得渾身發冷:“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跟蹤我?”
容銘遠搖頭:“我比你先到這裡。”他起初也是在泡,後來就想沉到池子底,感受那四目閉塞的沉悶感,有研究表明,似乎在水底可以讓人更好的思考。
他的閉氣功夫很好,最長可閉氣高達20分鐘,蘇染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
如果可以一直躲下去,他倒是情願不出現。
蘇染說不出話來了,盯著他扣著自己腰肢的手,怒道:“放手!”
向晚說的沒錯,容銘遠果然也在這裡。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小小的池子裡狹路相逢,還上演了這麼一出。
他嗯了一聲,當真順從的鬆開了她的手,而且朝另一邊游去,他的衣服和浴巾在那裡,他回頭對她說:“我先走了,你也別泡的太晚。”
見他爬出水池,穿上衣服走了,蘇染才真的落下心頭大石,可回頭去看自己的衣服,地上空空如也,往周圍四處尋找,也是毫無蹤跡,她的衣服呢,她的浴巾呢,都去哪裡了?
沒有這些,她要怎麼回去?
她是真的害怕起來,就算有其他人來了,她要怎麼求救?手機也在那堆衣服裡被一起帶走了。
是有人在暗中偷窺嗎?
四下張望,原本美麗美麗深邃的夜幕突然像一張怪獸的嘴,衝著她張的老大老大,心底綿延的恐懼快要將她吞噬,她張著嘴想叫住他,可又怎麼能呢。
於是,眼睜睜看著他淡出自己的視線。
後來,她一直戰戰兢兢泡在水裡,希望可以遇到一個路過的美女或者度假屋工作人員什麼的,但此刻已經是午夜兩點多,人們都已經去夢裡酣睡了,誰還會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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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容銘遠去而復返。
踏踏的腳步聲從暗處走來,就像敲打在她心靈上的美妙音符,她提高了音量叫道:“有人嗎?”
容銘遠的步子微快,果然看到蘇染還可憐兮兮的泡在水裡,而周圍,空無一物,她的衣服不知去向。
他猶豫著要不要出現,又聽蘇染在那裡喊:“是不是有人?我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可不可以幫我一下?”她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這麼說的,可如果萬一遇到的是剛才偷她衣服的人,又對她心懷不軌,要怎麼辦?
她的聲音不自覺又小了下去。
果然,容銘遠的猜想是正確的。
他沒有出聲,脫下浴巾和自己的外套放在她手能夠到的地方後,就離開了。
黑暗中的驚鴻一瞥,蘇染還是看清了來人。
居然是容銘遠。
可他沒出聲,她也沒叫他。
默默看著地上的浴巾和外套,她默默爬起了裹了,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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