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因為晚上有選修課,就去上課了。回宿舍時還特意往她們屋裡瞅了一眼,她乖乖的躺在窗上看書呢。再後來,校工就發現她掉進了泡屍體的池子裡。〃
我看著張嶽青,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驚惶,嶽青從小在農村長大,多少有點迷信意識。小燕子第一次和我們提起她聽見的怪聲時,嶽青毫不猶豫就相信了她說的話,並且懷疑那是鬼魂在作祟。當時她還勸小燕子去廟裡拜拜,買些紙錢來燒。她的這種想法被我們幾個人取笑了好久,這樣迷信的一個人,還怎麼學醫啊,難怪她上課總是挨老師的罵,原因就出在——她總是下不去手,往往只是剝開屍體的面板後就不敢再動刀子了。
怪談之學校
〃那你千萬要小心啊!再聽到小燕子叫你,你要捂上耳朵,千萬不要聽!我聽我外婆說過,這種東西就是要迷惑人心,讓人糊里糊塗的就去送死了!〃張嶽青睜大眼睛,緊張的不得了,我懷疑她沒準一會兒考完試就會飛車到附近的寺廟,求個護身符什麼的回來掛在宿舍的大門上。
臨床系女生自殺事件留在學生們心中的陰影還沒過去,校園裡
又開始沸沸揚揚地傳起另一件怪事。
法醫系的解剖樓裡鬧鬼!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我的情緒影響,近些天,王雪薇的精神也越
來越差,不過,她似乎比我更加的嚴重,竟在夜半看到模模糊
糊的狀似人形的身影,她的膽子本來就小,於是整日裡極度恐
慌,連課也不去上了,天天揪著男朋友陪著她,還嚷嚷著要轉
行決不再繼續學臨床了。
〃鈴……〃正想得出神,桌子上的電話突兀的響起來,我手一陡
,水杯裡的水濺出一小半。
低聲咒罵了一句,我放下水杯,拿起電話,〃喂?喂,你找誰?
喂!〃連續問了三聲,對方都沒有反應,只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從
話筒裡傳回來,飄飄忽忽的,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這是我第
一次聽見自己的聲音,尖尖的,細細的。剎時,有種極不舒服
的感覺充斥在心裡,我猛地扣上了電話。
我的聲音,像極了每夜出現的那道地獄之聲,〃梁吟……救救我
……我好難受……〃啊!我放聲尖叫,用力扯緊了頭髮,頭好疼
,疼的快要裂開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鈴!……〃桌上的電話又振聾發聵的響起來,我從臂彎中抬起
頭,冷汗涔涔的瞪著那部電話,想起身把電話線扯斷,卻實在
使不出半分的力氣。過了好一會兒,不,也許只過去了幾秒鐘
,鈴聲仍舊不屈不撓的繼續鳴響著。
我吸口氣,一把提起電話。
怪談之學校
〃喂,請問宋梁吟在嗎?〃電話那頭一個清楚的聲音問道。
〃是,……〃我頓了頓,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我,我就是,我
是宋梁吟……〃
〃你好,我是李軼凡。喂,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不,沒事。〃我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乾臉上的眼淚,〃您找我有
事嗎?〃
〃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裡,你可以出來一下嗎?咱們談一談,還
是有關吳小燕同學的事。〃他在電話那邊說。
李軼凡,他還在調查小燕子的死因?這兩天,我因為心煩把手
機關了,沒想到,他竟把電話打到宿舍裡來。感覺上,我似乎
像某港臺電影裡的線人,隨時偷偷摸摸的和警方保持著密切的
聯絡。
掛上電話,我半晌無語,最後還是慢吞吞地穿上鞋出來見他,
我們約在了學校裡的一個西餐廳見面。我上到二樓的轉梯,看
見他坐在靠近窗戶的座位上,他乍一見到我,騰地站起身,似
乎頗為吃驚,好一會兒後才坐下來,問:〃最近怎麼回事,你看
起來瘦的像鬼,晚上的聲音還有嗎?〃
我猛的抬頭,〃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警察,沒有絲毫線索可以逃出執法者敏銳的雙眼。〃他鎮
靜自若的來上一句。
我轉了轉眼珠,切,鬼才信他,一定是張嶽青那個大嘴婆洩露
了秘密。抓了抓未曾打理的凌亂長髮,我看起來真的比鬼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