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派人打聽一下夜千澤真正的身份!”
歐陽烈接著吩咐。
這個年輕人,他有好感,也有幾分的欣賞,很像年輕時的他,做賊被人捉個正著還能鎮定自若。但這樣的人一旦成了他的敵人,便會是勁敵。
勁敵的底細,首先就要摸清楚。
所謂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就像他和玉鈴蘭一般,他了解玉鈴蘭,玉鈴蘭又瞭解他。當年他要是沒有對玉鈴蘭動情,大星王朝焉能存活到現在?他與玉鈴蘭那場斷情絕愛的血戰,他終是手下留情了,在他被重創,她也重傷之際,他退兵,她也收兵,戰爭才暫停了十幾年。
“是。”
立即有人聽令而去。
卻說夜千澤擲了幾枚煙幕彈得以逃脫圍困,出了名州城,餘許在外面等著,看到他安全出來,吁了一口氣,匆匆地迎上前來,夜千澤對他說一句:“快走!”
餘許一句話都沒有說,與他匆匆地離開,找到了馬兒,解開馬韁繩,兩人飛身上馬,策馬而去。東方的天際已經白了起來,慢慢地,黑色慢慢地被白色取代。
回到了帳營裡,夜千澤若無其事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身上的便服都沒有換。
餘許不知道他進城後看到了什麼,他在外面察看過之後,也曾躍上高牆看過城裡,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就只看到那些建築物,沒有看到東辰國的大軍,著實讓他費猜疑呀。
跟隨雲飛揚作戰無數次,他真的沒遇到過像歐陽烈這般作戰的人。
怪不得玉鈴蘭不敢輕易出兵,這麼棘辣難揣測的對手,沒有十分的把握,出兵都有可能輸掉,就算不輸,也會落得個兩敗俱傷,佔不到半點便宜。
夜千澤閉著雙眸,腦裡想著的卻是寒初藍。
懷裡還塞著他從歐陽烈那裡偷取而來的畫像,聯想到歐陽烈對畫中人兒的歉意,憐惜及那抹溫柔,夜千澤的劍眉又蹙了起來,乾脆就不睡了,現在他也不可能還睡得著,好在他內力深厚,稍作調息,又是神采奕奕的。
拿出畫卷,展開鋪在他的案臺上,夜千澤修長的手指在畫像上來來回回地撫摸著,低喃著:“藍兒,你要是能從畫裡走出來,那該有多好呀。”
那樣的話,寒初藍便是畫中仙了,而不是人。
不知道撫摸畫像多少回,夜千澤決定自己畫一幅寒初藍的畫像,歐陽烈畫的沒有十分相似,再者眼神畫不好。寒初藍就在他的腦海裡,在他的心頭上,他畫出來的寒初藍才是栩栩如生的。
想到做到,夜千澤立即自己磨墨,鋪開紙張,細心又深情地在紙張上勾畫著愛妻的畫像。
他又想到了寒初藍畫過的一幅他的畫像,她畫他,畫得看似粗糙,其實畫得比誰都要好,連他臉上的線條都能畫得清清楚楊,她告訴過他,那叫做素描。
帝都一別,又過去了大半個月了,不知道她是否還像以前那般寫情書給他,都用“同上”代替。雖說一行行,一列列都是“同上”兩個字,他卻能體會到她對他的那片深切思念,就如同他思念她一樣。
越是想,夜千澤畫得畫便越有感情,融入了感情的畫像似是帶著靈魂,瞧著就像見到真人一般。
好不容易畫好了寒初藍的畫像,等到墨水乾了後,夜千澤才拿起自己畫的畫像,凝望著自己畫的,滿意地淺笑起來:“藍兒,這個才像你。東辰帝君畫的只是外殼,沒有靈魂,你相公我畫的才有靈魂。藍兒,你現在做什麼?相公我真的很想你呀。”
坐在案臺內,夜千澤就這樣拿著寒初藍的畫像,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一遍又一遍,有千言萬語,都化作了此刻的凝望。
希望他的妻在帝都安好!
她好了,他才好!
你若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至於寒初藍與歐陽烈的關係,他也會慢慢查證,希望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吧。
這一點,夜千澤有點自欺欺人。
如果寒初藍與歐陽烈是親人關係,帝都那些人知曉了,他的藍兒鐵定會涉入他母妃的後塵。他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母妃的悲劇已經終結,哪怕他的藍兒會是東辰國的人,依舊他最愛的妻子!
他說過要給藍兒幸福,所以他要強大,要努力,只有那樣才能防止母妃的悲劇重現。
卷 二帝都 070 無毒不有
帝都。
迷迷糊糊中,寒初藍似是夢見了夜千澤,夜千澤正一臉深情地凝視著她,似是憐惜地對她說道:“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