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箭簇洞穿**的聲音響起,一個偷襲者被他扔出的箭簇洞穿。
“嘩啦啦……”
山石滾落的聲音再次響起,受傷的偷襲者再次發出動靜。
“赤色兇兵,難道書你只有這兩下嗎?我似乎有點太看得起你了。”威廉發出不屑的聲音。
偷襲還能發出聲音,簡直就是弱智到極點的錯誤。他料到會有人偷襲,卻沒想到偷襲者竟然這麼差勁。幾乎是瞬間,威廉就升起了輕視的心理。可當這種輕視的心理剛剛升出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瞬間狠狠收縮,額頭上冒出冷汗。
赤色兇兵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如果他要犯錯誤,那麼一定是個致命的陷阱!
想到這裡,威廉立即再次向側面竄去,左手夾著三根箭簇,狠狠的向下再次拋射而出。
“嗖!嗖!嗖!”
三根箭簇破開空氣,兇狠無比的向目標射去。與此同時,威廉拔出手槍,閃身向下鎖定目標,食指猛地扣動扳機。
可在這一刻,他的眼睛裡透射出濃濃的驚駭之色,槍口狠狠的向天上抬去。
“砰!”
彈頭擦著來人的頭頂,射向空氣之中。
“父親!”威廉發出驚叫聲,臉色難看的無以復加。
出現在這裡的人是他的父親秘,因為一條腿瘸著,重心不穩,所以才把山石踩踏出聲音。而此時的秘滿身都是鮮血:胳膊上、身體上清晰的暴漏出四個血窟窿。
滾燙的鮮血順著傷口向外流淌,幾乎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頰充滿痛苦,正費力的拖著自己的瘸腿向上攀爬,努力而又堅定的向上攀爬。
威廉擊傷的是自己的父親,他猜到了蕭援朝得兵分兩路甚至數路,可他沒有猜到自己的父親會來到這裡!
“父親!”
威廉轟然而下,伸出雙手攙扶住秘的身體,兩條腿一軟,重重跪在秘的面前,跪在堅硬的岩石上。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威廉尊敬而崇拜的物件,即便到現在也不例外。他可以在外面為所欲為,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依舊是個隨時可以下跪的兒子。
“我不知道是您,父親,我……”
威廉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父親鮮血的熱度,他的眼睛裡又是痛苦又是恨意。痛苦的是自己竟然擊傷了父親,痛恨的是蕭援朝竟然讓自己的父親前來。
“我要殺了赤色兇兵!!!”威廉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的可怕。
他把一切的恨意都放在蕭援朝的身上,如果不是蕭援朝,他怎麼可能傷害到自己的父親?殺!殺死蕭援朝!殺死他!!!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秘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疲憊不堪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走的越來越遠,偏差越來越大的了嗎?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麼?”
“權力!實力!”威廉沉聲道。
“權力、實力……”秘笑了,伸出手輕輕撫摸威廉的頭髮道:“我記得你的初衷只是要做一個獵人而已,只是要做一個獵人而已……權力與實力的路真的不適合你,你走偏了。”
“父親,我先為您處理傷口。”威廉站起身,抱著自己的父親攀爬到瀑布之後。
權力、實力……誰都在追求權力與實力,只是有的人追求上了,有的人沒有追求上。秘不希望威廉一直追求下去,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不用處理了,我已經活不下去了。”秘輕輕擺擺手。
“不,您會活下去的,我還需要您教育,我還……”
“我教育你的,你聽了嗎?”秘淡淡的問道。
威廉沉默了,他沒有聽父親的,所作所為與父親教育他的相違背。
“從前聽不聽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現在聽父親最後一次,因為以後你再也聽不到了,咳咳咳……”
秘的口氣已經疲憊至極,他無力的躺在威廉的手臂之中,一邊咳嗽,一邊向外吐著鮮血。他的臉色開始呈現出土灰色,堆積起來的皺紋開始呈現出詭異的舒展狀。這意味著他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已經無法繼續撐下去。四根箭簇全部洞穿他的身體,沒有進行任何閃避。
不是他閃不過去,而是他壓根就不願意閃。
“父親,不要說了,我馬上……”
“聽我說!”秘突然拔高聲音,一口鮮血噴在威廉的臉上,怒吼道:“我用我的命換你的命,我希望你能像你大哥一樣好好的活下去,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