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突然冷哼了一聲，“只怕我們現在趕回去都晚了。別人議論怕是堵也堵不上了。”

“你可別嚇秦媽媽？不過是在雨裡跪了一會兒，喜鵲還一直給她撐著傘呢！應該不會有事吧！”秦媽媽被她駭人的臉色給嚇著了，自我安慰著。

“她好狠的心。”青寧掀起了窗簾，看著外面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落的雨滴，心也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趕也來不及阻止什麼了，所以當她不急不緩的走到滿月面前時，只看了一眼便走進了屋裡。

“王妃，奴婢知道您生奴婢的氣。奴婢也不想這樣的，王妃，求求您，就看在孩子的面上，成全奴婢好不好？”滿月的聲音悽悽慘慘，隔著雨聲飄進屋裡。

青寧靜靜的看著雨中的她，微微一笑的問：“你是想替孩子討個名分還是想給自己討個名分？如果是孩子，那我答應你。如果是為你自己，那保不住孩子就什麼也沒有。”

“謝謝王妃成全，謝謝王妃成全。”滿月欣喜的一直的磕著頭。

紅竹小聲的問：“王妃，不讓她進屋嗎？”

☆、亦真亦假，真真假假

青寧只是悲哀的閉上了眼。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一定要有所犧牲。而那犧牲的都是鮮活的生命。娘是如此，滿月也是如此。她若真想成為洛蘊辰的妾侍，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點頭。她若真要拿她怎麼樣，在得知她有喜之後她可真曾有過為難？只要孩子落地，就算她依舊執拗，還有太后。她不相信滿月看不透這一切，她根本就是要演戲。拿著自己的命孩子的命來演一場讓她永不翻身的戲碼。

顯然，她成功了。

外面的呼聲驟然想起，青寧只是緩步的走近裡間。滿月叩頭之時，她已經看見她的身下點點的紅色血跡。她早說過，趕回來也是晚的，不是嗎？這個九王府，怕也是容不下她了。

“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這樣痴痴的看著窗外的雨，直到秦媽媽的哭腔響起。

“孩子根本。。。”

“喜鵲。”喜鵲剛想替青寧說話，她打斷了她。笑了笑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說什麼都沒用了。大人沒事就好。”

“王妃，王爺請你去書房。”紅竹在雨中衝進屋來，“滿月姐姐已經醒了。王爺。。。很生氣。”

青寧點了點頭，轉身看著喜鵲問：“我必須在這裡待下去是不是？我不能離開這裡，否則就連微乎其微的希望也沒有了是不是？我不能走，不能被他一紙休書掃地出門。”她是在問喜鵲，更像是在問自己。

她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回到京城，好不容易可以接近皇上，哪怕是以九王妃的身份存在。她負了童樂，負了佳期，她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而變得一無所有。

“小姐。”喜鵲紅著眼，重重的點頭。“是，不能離開這裡。”

青寧再不猶豫，轉身走入那越下越急的雨中。

秦媽媽，喜鵲，紅竹紅葉一起跟在她的身後，可是誰也沒有上前給她撐傘。只因為她臉上的決絕。

書房外，青寧咬著唇跪下。豆大的雨點砸在她的身上，沁人的寒冷鑽入她的衣領涼遍她的全身。

☆、亦真亦假，真真假假

她的身後，她願把當作家人來疼的奴婢，沒有一人出聲勸她，只是無怨無悔的在她的身後一起跪下。陪她一起接受這莫須有的懲罰。她突然就不覺得難受了，因為至少她們懂她。

洛蘊辰從書房裡走出，看著青寧嘲諷的問：“現在才來認錯，你不覺得晚了嗎？”聽的出，他已經選擇了最客氣的方式來跟她說話。

她可以說什麼替自己解釋？他明明知道一切，卻還是來質問她。她能說屋裡躺著的女人是自己找上門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嗎？她能說那個孩子可能不是他的，而是帳房的曹先生的嗎？

如今，她說什麼都是錯。何況，面前站著的男人根本就恨她入骨，就算她什麼都在理，他依舊不會相信她。

她放下她所有的驕傲，第一次朝著這個男人屈服。“王爺想怎麼懲罰臣妾都可以。就是不要。。。讓臣妾離開。”

他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走到她身前，雨水落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的狼狽。他蹲下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如果本王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本王安排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個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休了你，你信嗎？”

他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用只有她聽到的聲音問。

青寧的眼慢慢的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