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抱住藍毛的瞬間,明顯地感覺到這少年的身體僵硬了下,並且條件反射性地想把她甩出去。好在她早有準備,更加用力地抱緊手臂又那麼狠狠一壓,他終於反應過來。
她抬起頭,兩人目光相對間,心知肚明地交換了資訊。
凌曉感受著少年稍微放鬆了身體,略鬆了口氣,這貨二是二了點,好在不腦殘。
否則她只能跟他說再見了。
而隨著她的“殺入”,現場的氣氛好像一堆熊熊烈火被兜頭淋了一盆子冰,各個人都被爆出來的“煙”燻得有點暈。人們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女性,又想起剛才藍毛說的那句話,心情都是十分微妙。
強烈的對比讓人們意識到,這少年剛才的話雖說難聽了點,但倒也挺實在的——雖說這話直說出來有些傷人,但大部分人都有“看臉下筷”的毛病。倒不是說外在美比內在美更好,而是在毫無瞭解的情況下,外貌美麗的事物無疑更加容易引起人的好感。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與其說是一種劣根性,倒不如說是人類這種生物基因中潛藏著對“美”的追求。
所以凌曉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只需要抱著藍毛的手往那裡一站,就很輕易地初步扭轉了人們的印象。某種意義上說,原主的這張臉真心好用。
眼看著“火燒得差不多”,凌曉再次開口:“阿麒,這是怎麼了?”
剛才跟刺蝟似的藍毛此時只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並不讓人們覺得他“心虛”,而只是“說不出口”。
凌曉心想這貨還挺聰明,知道自己演不好戲就乾脆什麼都不做,把一切交給“專業人員”。她還挺喜歡和這種人合作的,比那種明明沒多大本事還愛指手畫腳的人好多了。
她於是左右看了眼,目光最後落到了地上女性的身上,蹲下|身問道:“那個……你沒事吧?”說話間,她奉上柔弱無比的“小白花笑”一枚。
被這發展也弄得有些懵的女性:“……”
凌曉隨手在腕錶上點了下,轉換到自拍模式。然後,她將光屏轉到對方的面前,和藹可親地說:“看,你臉上的妝全部都暈開了,還是洗一洗比較好吧?”
“……啊?”這女性低頭那麼一照,表情頓時定格住了。她今天的妝本身就畫得有些濃,尤其是眼線部位,現在被淚水那麼一暈……點蠟!
她看了看影片中的自己,又抬頭看了眼面前那微笑著的素顏少女,再看看她身後那一臉嫌棄的少年,沉默了一下後,猛然站起身,捂臉就跑。
凌曉注視著對方酷似“淚奔”的背影,在心中吹了個口哨——用臉刷人,就是這麼任性!
雖說仗著臉好欺負人並不是什麼值得自得的事情,但對方仗著自己是女人就出來訛詐無疑更差勁,所以凌曉毫無愧疚感。
她站起身,走到藍毛的身邊,伸出手再次抱住他的手臂,笑著說:“繼續逛逛?”說完,她拖著他朝另一邊走去。
圍觀者見沒人“戲”可看了,紛紛各自散開。而那名形跡可疑的男子,也早已趁亂消失了。
眼看著沒人再注意他們,凌曉很自覺地在被推開之前鬆開手:“搞定。”
藍毛抿了抿唇,微別過眼,說道:“……剛才謝謝你。”
他的話音有些生澀,似乎很不習慣說這種話。
“不客氣。”凌曉隨意地擺了擺手,緊接著又問,“不過,這樣就可以了嗎?”
藍毛目光微凝:“什麼意思?”
凌曉伸出拇指朝男子消失的方向一指:“剛才那女人的同夥往那邊走了,我猜遮蔽監視器的東西應該在他褲袋裡。”像那種利用小道具和同夥到處碰瓷的人,還是處理掉下比較好,她想被迫陷入窘境的藍毛一定很樂意去做這件事,所以說——
“要幫忙嗎?”她雙手抱臂,咧嘴一笑,展現出的氣質與剛才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對付這種人,我可是相當有經驗的,能給你不少建議哦。”
藍毛看著她,問道:“你想要什麼?”
凌曉吹了個口哨,一手搭在對面少年的肩頭上,笑嘻嘻地說:“不錯,夠上道啊。錢就可以了。”她今天想買的東西有點多,全用自己的錢怎麼著都有點心疼,如果能賺筆外快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更別提,她這也算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嘛。
藍毛的臉冷了下來,伸出手揮下她放在他肩頭的手,冷冰冰地說:“你要多少?”
凌曉對於這點壓根不介意,頭兒教給她的原則就是“等價交換”,簡而言之就是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