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身於西湖之底了。

後心的傷口並沒有觸及心臟,剛才我明顯地感覺到身後濃烈的殺氣,兩大劍術高手同時出手,在那種情況下置我於死地並非難事,怎麼可能放我一條生路?

謝竹兩家情同手足,我斷去竹鵬一臂,殺氣必是出自於謝峰之手,欲殺我以報竹鵬斷臂之仇。

古傳昔本來就沒有出手的必要,偏偏要與謝鋒同時出手,顯然有暗中助我之意,也只有他才能在謝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暗中做下手腳。

我木然漂浮在西湖之上,這短暫的一月之間,實在發生太多的變數,細想起來甚至有些荒唐,對南宮倩的愛,短暫而絢麗,我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她,每次看到她愈發憔悴的容顏,都有一股發自心底的憐愛之情,彷彿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融入在我的心裡。

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深愛著她,我想,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和無盡的悲傷應該有資格被喚作“愛”吧。

大船漸漸遠去了,我仍無法從幽深的回憶中拉回思緒。

在過去的十年零一個月中,我用了六年時間撫平前妻離去的傷痛,又用了四年時間放開一切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然後在三天之內愛上了一個女人。

我和前妻卻認識了三年,在這個荒謬的世界,並沒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也許構成這個世界的元素,就是那一場一場荒謬的鬧劇吧。

忘記,其實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因為你越想忘記,反而就越難忘記。

所以我只有把那些想忘記卻難以忘記的東西,鎖在內心深處的一個角落,把它們深深地埋藏起來。

是南宮倩開啟了我那把早已生鏽的小黑鎖頭,使我終能坦然面對過去,醫好了我內心的傷痕,因此我們相識雖然短暫,我對於她的感情,非是尋常感情可比,可以說是我積壓了十年的感情,一同爆發出來,傾注在她的身上。

所以對於她,我總是有些緊張,我怕再次失去心愛的女人,許多事情一涉及到她,我自然真氣所帶來的穩定情緒也隨之不期然地波動起來,先前在劍稷暴走情況和剛才的失去控制擊殺竹鵬的原因也就在於此。

不過,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已心灰意冷,只想帶著紅紋回到蒼涼的大漠,也許那才應該是我真正的歸宿,如果紅紋願意留在中原,就讓她跟著醉劍好了……

醉劍的面具在西湖水的浸泡之下,不知何時落入湖中。醉劍,兄弟給你惹的麻煩已經不少了……

這面具,丟了也罷。

※ ※ ※

我拼命地奔跑著,我需要發洩,好在自然真氣以自然為根本,與我氣血執行的方向並不衝突,否則我早已混亂不堪重傷的經脈怎麼能經受得起如此摧殘。

肩膀、後心以及渾身的毛孔無不滲出鮮血,把我的衣服染得血紅,我並不理會它們給我帶來的痛苦,痛失愛人的內心傷痛才是最致命的傷口,我這樣做反而可以減輕一些心裡的痛苦。

我的傷很重,無論外傷或者內傷,換作任何一個強壯的武者,恐怕至少都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但是似乎有一股力量苦苦支撐著我傷痕累累的身體,讓我繼續奔跑下去……

我沒有理會行人異樣的目光,只知道賓士下去,太陽昇起了,又落下了,我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到達醉劍山莊的時候是某一天的晚上,我也不記得自己究竟跑了多久。

我並沒有敲門,直接翻過院牆向酒庫摸去,山莊依舊冷清得要命,看來醉劍和趙子玄、紅紋他們仍沒有回來,既然魔門的真正目的在於浙江一帶,他們留在恆山不知道又要搞什麼名堂。

酒,或許是醫治我心靈創傷的最佳良藥,醉,才能掩蓋我難以抑制的哀傷。

酒庫的酒已經寥寥無幾了,看來醉劍同意醉翁飲酒真是犯了一個大錯,若是再晚回來幾天,莫說是酒,連酒罈都要被醉翁換錢買酒了。

我卻無暇理會這些,抄起一罈烈酒猛灌下去,血,已經止住,腐爛的傷口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輕輕的嘆息,人影閃過,轉瞬又不見了。

是醉翁,他雖然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至少知道一件事情——我需要大醉一場。

他並沒有出現,可能是不忍看到我這般痛苦的慘狀。

不知道喝了多少,頭腦偏偏清醒得要命,酒就是這樣,你越想醉的時候偏偏醉得越慢。

吱扭一聲,門開。一個嬌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