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南宮倩眼前的天地逐漸開明起來,我的心中卻依然存在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
“指使我們殺南宮倩的人,是你們的親人……”天宗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始終讓我心神不寧。
※ ※ ※
我與南宮倩一路向東行去,天氣日漸寒冷,我們的心卻比陽光還要溫暖。
在那深處連天的草原之中,微風拂過,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猶如大海的波濤起伏,蔚為壯觀。我們貪婪的欣賞著白雲藍天草原,緊緊偎依在一起,愜意的語聲伴隨著我們一路向東方傳去,草原上本沒有路,只要大方向不錯,我們可以任意地馳騁,在我攬著她策馬奔騰那一刻,我們忘記了一切,沉浸在無限的歡樂之中。
天地之間,除了我們二人,再容不下其它事物。
我們的心,緊緊連在一起。
冬天來了,草原搖身一變,變成了白雪皚皚,冰雪閃亮的一片天地。
閒來無事,我便指點南宮倩練刀和自然真氣,兩個月下來,在我的悉心幫助下,南宮倩不僅將自然真氣與她先前修習的真氣完全融合,在刀法的造詣上亦有了不小的成就,在武道的理解上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草原的遼闊,完全開啟了我們的心扉,一切過去的不快都已成為雲煙。
唯一令她愁眉不展的是我的傷勢,一直不好不壞,絲毫不見起色……
臘月二十三日,我們終於走到草原的盡頭,來到了內蒙與中原交接的牧場太僕寺。
太僕寺再往東南方向,就屬中原境內了,繼續向東南而下,便是大海。
臘月二十七日,我們來到了沽源縣平定堡鎮境內,傳言元蒙古貴族元世祖忽必烈的外孫闊裡吉思被葬在這裡,因此平定堡內住有很多蒙古人,除了“太平集”外,我亦是首次見到蒙人與漢人和平共處的地方。
戰火方熄,漢人們不願再次挑起戰爭,而好戰的蒙古人亦不想打擾孫闊裡吉思的安睡。
傍晚,寒風夾雪,路人商旅俱已早早的回到住處,街上格外冷清。
南宮倩撫了撫面前的輕紗,輕聲道:“豐哥,這雪好大,我們早些投棧休息吧。”
我微微點頭,馬兒獨自在空曠的大街上穿行,這平定堡並不富足,一眼望下,僅有一間象樣的客棧,催馬而至,陳舊匾額之上寫著“平定老店”,看來是有一定歷史的了。
我們扣開大門,一股暖氣隨之撲來,頓覺一陣舒暢,店裡生了火。許多旅者酒客圍火而坐,取暖談天,小二一見我們進來,忙打理出一套乾淨的桌椅,我與南宮倩雙雙坐下,隨意叫了幾樣小菜。
令我吃驚不已的是,此家店內大半都是武林中人,莫非此地要有大事發生?
西面的一個大漢突然哈哈大笑道:“此次兩大聖地再度聯手,我看魔門用不了多久就點完蛋,那些投靠魔門的兔崽子們,現在只怕後悔還來不及呢!”
他對面的漢子一拍桌子,道:“沒錯!大哥說的對極!到時候我們兄弟,就是挽救中原武林的大英雄大豪傑!哈哈!幹!”
一記冷哼突然打破了他們的對話:“鼠目寸光之輩。”
被喚作大哥的大漢,猛然一拍桌子:“誰在背後放屁!媽的有種給老子戰出來!我們天山雙俠可不是吃素的!”眼罷,雙目露出兇光,四處逡巡,似在尋找發話之人。
那聲音再次響起:“天山雙俠沒聽說過,天山雙狗在下倒是早有耳聞。此次兩大聖地再度聯手,需要的是能對抗魔門高手的有志之士,而非徒好虛名的狂妄之徒。”
只見客棧的西南角,孤身坐著一人,背對大廳,聲音正是從他那裡發出。
天山雙俠的老大怒道:“你說什麼?有種再給老子重複一遍!”
那人卻不再言語,舉起酒杯自顧飲起酒來,渾然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天山雙俠剛欲拔刀,身旁不遠處一個青杉公子突然開口道:“原來是‘血劍書生’溫開兄,請恕小弟眼拙,方才竟然沒能認出,如蒙不棄,有請溫兄來此桌同飲。”
那人長身而起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清癯俊朗面孔,眉宇之間,盡是書卷之氣,淡淡笑道:“沒想到‘鐵戟’宋元兄居然也在,宋兄有請,溫某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天山雙俠硬生生將滿腔怒意嚥了回去,因為溫開與宋元二人,實在是他們不敢惹,也惹不起的人物,他們正是黑榜高手之中的第八與第十位,二人均是漂泊浪子,由於行事亦正亦邪,武功又端的高強,故被列在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