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簡直如瘋似狂,面對著阻擊的陳騎,完全就是發動自殺式襲擊。程咬金所部雖然之前一直沒有參戰,養精蓄銳,又有堅固鎧甲,精良武器,可面對著完全不要命的銀狼騎兵,也同樣是傷亡慘重。突厥人完全以命換命,兩人換一個。甚至三人四人換一個。完全不懼損傷。
若不是最後老帥王仁恭在白道附近設伏,伏擊了追擊的阿史那。思摩所部,一陣將那銀狼侍衛大半殲滅。又重創了阿史那、思魔所部,讓其加了幾分謹慎,不敢再如之前一般窮追猛打。程咬金的那五千人馬就難以再度陰山子。饒是如此,脫離了突厥人追擊的程咬金所部五千兵馬,最後也死傷了近二千人。
一夜大戰,陳軍殺突厥人兩萬餘,自損五千有餘。雖是以一換四的大比例,可這數字依然讓王仁恭心下難以平靜。以一換四,如果是換了中原其它勢力的兵馬,這樣的戰損數字是相當傲人的。畢竟突厥人自古勇猛,塞外與突厥人騎戰。居然還能以一換四,別的群雄還不知道要如何慶賀。
但陳軍不行,先不說此戰打的是突襲戰。以有心攻無備。更何況陳軍非普通軍隊。而是一支精心打造的職業軍隊,這五萬出塞的軍隊更是精銳中的精銳。將帥俱是朝中大將,軍中軍官更是經驗豐富,且受過正統講武堂進修的專業軍官。就算五萬騎兵,也全都是血與火中生存下來,經歷過戰陣的經驗豐富老兵。
這樣的一支騎兵,其訓練價值是陳軍步兵的五倍以上。一場突襲戰,就折損了一成有餘。這還不算上大量的傷兵,撤退之時,為了不使這些傷兵被敵所俘,輕重傷員超過五千之數的傷兵,被王仁恭派大將沈光與張彪帶著五千騎兵與飛虎營的剩餘兄弟護送著他們從另一條路悄然撤退。
傷兵不能疾行,面後面又是被陳騎徹底惹翻的突厥十幾萬騎兵,王仁恭只好將這些受傷的騎兵們送入山中,以暫避敵軍。
王仁恭是馬上老將,腳下的陰山山脈早已經不知道翻越過了多少次。早在隋朝立國之初,就早已經投奔軍旅。早年追隨楊素徵突厥,隨蜀王楊秀討南蠻,後來更是平漢王之亂,楊玄感之亂,從征討高句麗之戰。
久鎮邊疆,號稱大隋北疆八虎。最後貶官馬邑太守之後,更是威鎮北疆,胡人不敢輕視。
不過真正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二次大敗突厥後得勝而回。第一次是從楊素大敗突厥於靈武,那時他不過二十餘歲之少年,轉眼間再次得勝回塞,卻已經是數十年後,鬚髮皆白之時。不過第一次他只是一員小將,跟隨大將楊素出軍。而這一回,他卻已經是一名老帥,剛剛統領五萬陳軍突襲突厥人,以五萬對二十萬,不但燒了突厥人的糧草,還斬殺了突厥人的四小可汗之一,更是斬首二萬餘大勝而回。
不過雖是大勝而回,但老帥的心裡卻依然還是充滿著焦慮。
當著諸將的面,老元帥是面露高興,但暗底下,老帥卻是焦慮無比。突厥人聚集陰山,準備集結四十萬大軍南下,這股壓力是前所未有的。雖然突厥人也曾經有過兩次四十萬大後大舉南征,但今時不同於往日。
以前兩次突厥南征,一則突厥內部不穩之時,二則中原乃是統一之時。而現在,突厥人統一了,中原卻還是分裂著。突厥人南征,中原雖有諸多群雄,但這股壓力卻唯有大陳一家單獨面對。
皇帝雖然表面上硬氣無比,寧肯要打破山河,也不肯對突厥人低頭,誓與突厥人周旋到底。可實際上,老元帥卻知道皇帝並不如表面上那麼的輕鬆。
突厥四十萬狼騎,兵多將廣,而偏偏中原還有七大割據勢力在背後窺探。北、南、西,一招不慎,大陳統一大業就有可能中道崩潰。
這次他率五萬兵馬出塞,皇帝也是咬著牙將最精銳的五萬騎兵交與他手。一場血戰,傷亡盡萬,折損兩萬兵馬,才不過換來突厥人四五萬傷亡。
此戰雖勝,但王仁恭心裡卻十分明白,第一劍他們已經出過了,現在是要輪到憤怒的突厥人還擊了。突厥人雖指揮員四五萬人馬,可突厥人大營還有十五萬人,甚至還有二十萬大軍正在不斷開來。
可一不可再,陳軍利用裝備、訓練之優勢,突襲重創了突厥人一次,可這樣的機會卻絕不會有第二次。而正面決戰,以少敵眾去與突厥人騎戰,這種想法王仁恭是絕不會有的。
經過這一戰,他知道,突厥人肯定有可能會提前南下。
拋卻奇襲,陳軍能與突厥人抵抗的也唯有守城做戰了。可真的要放突厥人南下,到雁門去決一死戰嗎?雁門雖堅,可突厥人兵多勢眾,堅城再固,也有城破之時。當初楊廣守雁門,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