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會跟裝修公司仔細交代,你就負責盯著就行。
齊潔繼續微笑,說,行。
花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吃完了這頓午飯,下午盧亮要帶齊潔去看電影,說是有一部叫《傲骨錚錚》的美國電影正在上映,他有好幾個朋友都看過了,都說挺好看。
但齊潔拒絕了,她說這兩天身體有點不太舒服,班裡有個特別調皮搗蛋的學生,可能是讓他給氣著了,所以想回去休息。
盧亮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不過也沒太在意,只是跟齊潔說,一幫小孩子,你就教你的,他們學不學的你別管,反正也就再教最後一年,等明年咱們結婚了,你就辭職,在家裡做做飯、洗洗衣服什麼的就行。女人嘛,掙不了幾個錢還出去拋頭露面的,不好,在家裡洗衣服做飯帶孩子才是正經事,把自己男人伺候好了,不比什麼都強?
齊潔就笑著說好,一臉小幸福的模樣。
最後,她沒讓盧亮送,自己打了部車回家。
打從坐進計程車,她就閉上眼睛,一臉的疲憊。車子到了樓下,她給錢,下車,整個人鬆鬆垮垮,在樓道前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家了。
然後,她上樓,爬了幾級臺階,又下來。
她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車位上,她過去,上車,點火,倒車,很快就到了街上。
她開得很慢,很慢很慢。
而且漫無目的,看到路口就隨意的選擇一條車少的路拐進去。
下午兩點的夏日時光:天氣很熱,陽光很毒。
有一對戀人牽著手迎面走來,女孩穿一件乳白色印著笑臉的短袖t恤,下身是一條過膝的小碎花裙,一邊走,一邊笑著、說著什麼、神情滿是雀躍,身旁男孩子的笑容裡滿是寵溺、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不遠處,一對年輕的夫婦抱著孩子從商店裡走出來,那孩子大約兩三歲,在媽媽的懷裡哇哇大哭,一邊被抱出門來,一邊還倔強地回頭看著商店裡的大布娃娃……
齊潔突然踩下剎車。
嘀!
後面的車嚇了一跳,一邊下意識鳴笛,一邊緊急轉向抹過前車去,兩車相錯的當口,卻又把車窗降下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光著膀子伸出胳膊來比了箇中指,“傻逼呀你,會不會開車!”
齊潔面無表情,看著那車在罵聲中遠去。
或許是車裡空調開得太足,她突然覺得有些冷,下意識裡就抱起肩膀。
片刻之後,她鬆開剎車,辨認一下方向,猛打方向盤,把車子轉了回去。
直奔學校。
在校門外,她停下車子,鎖好,頂著大太陽走進校園。
…………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
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喔,你何時跟我走?
喔,你何時跟我走?
腳下這地在走,
身邊那水在流,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為何你總笑個沒夠,
為何我總要追求,
難道在你面前,
我依然是一無所有。
……”
天,真的很熱。
李謙的內心,真的有些煩悶。
有些事情,他明知道急不得、躁不得,必須得慢慢來。但此時此刻,他內心卻偏偏就是急躁得恨不得仰天怒吼、放聲長嘯。
下午兩點多,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
光是騎車來到學校,就已經熱出了一身大汗。
來到樓頂,他索性脫了t恤,打起赤膊。
連續唱了好幾首最近一直都在練的新歌,卻總感覺心裡的那股火正在越燒越旺,於是,重生以來的第一次,他突然唱起了搖滾。
從《一無所有》,到《私奔》,再從《the-phoenix》,到《存在》。
他心裡的火,卻越燒越旺。
足足唱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停下,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然後扣好蓋子放回去,喘息片刻,又重新抱起吉他。
或是因為天氣太熱,或是因為心中那火太旺,他臉色通紅,他汗流浹背。
吉他聲動,一段聽上去有些普通的前奏之後,他突然開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