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呢!”男人輕柔的勸慰聲也傳了出來。屏風後面的幾個人,面色都十分難看。薛茹和楚珍還好些,楚珠直接瞪視著李夫人,似乎要跳起來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我二姐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楚珠瞪了她片刻,語氣惡狠狠地說出這句話,根本不顧及李夫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楚珠如此衝動失態的話語,薛茹和楚珍卻是沒有呵斥她一句。倒是楚珍拉著薛茹的手,眼眶已經紅了,竟是哽咽著道:“二伯孃身子本來就不好,就盼著二姐姐好,現如今卻大伯孃,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儘管跟我開口。衛國公府的人脈還是挺多的!”楚珍說完了便偏過頭去,掏出懷裡的錦帕細細擦著眼淚,肩膀都在顫動。楚珠立刻也拉住薛茹的另一隻手,極其認真地道:“我家雖沒有三姐姐家那樣有權,不過若是要銀子週轉的,還是從來不缺的!”李夫人斜眼看過去,那三個人竟是摟在一起,哀慼地抽泣起來。頓時覺得心底的怒火更加上湧,同樣心裡那股子不祥的預感也更加強烈。一切都有姐妹們和楚侯府撐腰,楚婉玉對上李夫人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絲毫沒有奉承的模樣。她竟是忘了,這楚侯府的四位姑娘所嫁之人,皆是非富即貴。一旦要是他們聯合起來,恐怕這李侯府勢必要退讓三分!裡屋的楚婉玉還在發瘋般的哭泣,顯然對於一個剛失去孩子的母親來說,這樣的反應不算激烈。李雅筠一開始還溫和的勸慰,到最後竟也是聲音帶著顫抖,顯然跟著傷心動情了。事實上,楚婉玉的眼睛紅腫,眼淚卻是沒有一滴,此刻正扯著嗓子乾嚎。反正裡屋是一個丫頭都沒有,就他們夫妻倆在。而李雅筠的臉上始終掛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偶爾楚婉玉哭得逼真了,他還會獎賞般的摸摸她的臉。看著他這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徹底把楚婉玉惹毛了,便伸出手使勁兒掐他的大腿。才有後來他的聲音也跟著變得顫抖起來,那是疼的!最後楚婉玉哭得累了,被他哄得睡著了。李雅筠悄悄走了出來,對著屏風後面道:“請伯孃和兩位妹妹放心,我一定會和爹爹商議一個妥帖之策,給楚侯府和玉兒一個交代!”男人的話語擲地有聲,像是一個保證一般。李侯爺和李雅筠關上了書房的門,把大夫請進去,顯然談了許久,本來已經是板子上定釘的事兒,卻因為一個丫鬟有要事相告而拖延了下來,那個人便是春月。“回夫人的話,春月姐姐說看到是少夫人自己不小心跌在地上,不能怪您。侯爺和世子爺正在審問她呢!”李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輕聲彙報著打聽來的訊息。屏風後面的四個人,臉色各異,只有李夫人的臉上露出幾抹舒心的笑意。珍珠姐妹則是暗暗著急,互相扯了扯對方的手,眉頭緊蹙。顯然對於半路殺出的這位春月,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一號人兒。躺在床上裝睡的楚婉玉,則是暗咬著銀牙,心中把春月罵了千百遍。小半個時辰之後,李雅筠走了出來,臉色緊繃著,顯然並不是很開心。“把屏風撤了吧,都是自家人!”李夫人的聲音傳來,幾個丫頭手腳麻利地將東西撤了下去。她一下子就看到男人板著一張臉,顯然是怒氣滿滿。“世子是不是懷疑錯了?婉玉再不懂規矩也是我的兒媳婦,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兒?春月那丫頭挺乖巧的,我看你就給她個名分吧!反正你這裡,也沒個妾,連通房都沒排上!”李夫人的臉上帶著志得滿滿的笑意,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會是李雅筠身邊的丫頭出賣了他們這一房,也足夠她開心的。雖然春月那丫頭原先也曾和她不對付,不過投桃報李這種事兒,李夫人還是願意做的,更何況還能給楚婉玉添堵。薛茹和珍珠姐妹則緊皺著眉頭,當著楚家人的面兒,李夫人就敢這麼說楚婉玉,看樣子真的是要撕破臉皮了。“多謝夫人操心了,不過春月已經被拖出去,正在行杖斃的責罰。您若是看好她,現在去送她一程,還來得及!”李雅筠的臉色依然十分沉鬱,深沉的眸光刮過她的臉,帶著一種諷刺和撕裂般的仇恨。李夫人暗暗心驚,身體不禁僵住了,這是李雅筠頭一回用這種仇恨的眼光打量著她,那是一種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夫人,侯爺讓奴才來跟您說,您最近身子不好,讓您收拾一下去莊子裡休養些時日!”李侯爺身邊的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卻是停在了門外好幾米處,低聲頭輕輕揚高了聲音稟報道。一陣寂靜,李夫人整個人都僵住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上湧,鼓膜陣陣發疼。“不可能的,我是他的妻子,他不信我的話,卻信旁人的話麼?連世子的貼身丫頭都向著我,為什麼還要相信楚婉玉的話。楚家的姑娘分明都是陰險狡詐之人,一個個都把夫君攥在手裡”李夫人先是難以置信,再是不管不顧地喊叫道。她在這李侯府的後宅浸淫這麼多年,鬥倒了無數的嬌美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