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打你嗎?”
“不知道。”成因緊咬牙關,開始努力地深呼吸,他要在被吊入水中之前儘可能多吸一口氧氣。
蛇九拍了拍手:“好,有骨氣。開始。”
“九哥!”
隨著付東再次的呼喊,成因被一頭送入水中,他沒有驚慌,緊閉雙眼與嘴唇,像潛水一般屏住呼吸。
然而終究是凡人,兩分鐘以後他就無法再堅持,被迫張嘴呼吸,這一下水便從口腔灌入,強烈的溺水反應讓他忍不住劇烈搖晃身體,奈何被束縛著根本無法掙脫。
入耳只有咕嚕咕嚕的水聲,額外再聽不見其他聲音。
付東在捱了第二個巴掌後,只能緊握雙拳跪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這一切。
這時,趙小川走了進來,瞥了眼成因,走過去踹了一腳大鐵桶:“弄出來,弄出來。”說完便徑直走向蛇九,衝地上跪著的付東使了個眼色,然後湊到蛇九耳邊說,“搜過了,什麼都沒有。”
蛇九頓了下,朝那幾個行刑的手下抬了下手,示意把人弄出來。
成因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誰知下一秒竟然被放出來了,他劇烈地咳嗽著,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趙小川站到了蛇九身後,再次彎腰湊過去說了什麼,蛇九的眉頭便越來越皺。
“畢釧啊……”半晌,蛇九終於開口叫道。
原本看戲的曹畢釧此時臉上多了幾分疑慮,但還是走過去殷切地喊了聲:“九哥。”
迎接他的是一記飛踹,重重踢在左邊大腿內側,將他踹飛出去趴在地上。
“你敢給兄弟亂扣帽子?”蛇九說著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如一座山一般移動到曹畢釧跟前。
“九哥,冤枉啊,我沒有。”曹畢釧疼得直抽抽,這一腳要是再偏個兩分,那他必定是雞飛蛋打。
蛇九一腳踩在他右手手背,冷冷道:“原本那方面的事,我不太想管,你們自己解決了就行,是你信誓旦旦說成因是臥底,還給我拍了他和接頭人的照片。”
“什麼?”付東扶著成因,兩人同時發出了疑問。
其實成因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就說不可能因為打架的事對他用這種刑,原來白天跟著他的人真是曹畢釧派來的?
成因眼珠一轉,立刻佯裝發飆,要撲過去打曹畢釧:“曹狗,你他媽想害死我?”
幸好付東拉著他。
蛇九瞄了他一眼,腳上突然用力使勁碾壓著曹畢釧的手指,繼續道:“我已經查過了,你準備怎麼收場?”
曹畢釧疼得鼻涕眼淚亂飛,胖胖的身子一直在抖:“九哥,九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手底下人說他會什麼擒拿,打架的時候像警察。”
蛇九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們這一行確實經常跟警察打交道,雖然動手很罕見,但總歸是見過警察的身手的。
蛇九沒說話,成因也在思考著當天是否露出了什麼馬腳,倒是付東特別仗義地站出來罵道:“你放你媽的屁,成因跟著我這麼久,我還能比你知道的少?他打架幾乎都是我教的,難不成我他媽也是臥底?”
任何人說出這句話都可能被扣下調查,但唯獨付東不會,他在組織裡十多年,據說從十六七歲開始到現在三十來歲,犯過的事不計其數,他要是臥底,那組織估計早就瓦解了。
確實,蛇九也笑了,如此口無遮攔的莽夫,他不會懷疑。
不過也正是付東這一岔,蛇九沒再深究,只是從兜裡摸出一把摺疊刀扔在地上:“自己來。”
蛇九坐回了椅子上,繼續抽著他的雪茄。
曹畢釧趴在地上,看著那閃著銀光的刀,用被踩過的右手顫抖著拿起。
背刺兄弟者,小到切手指,大到砍手臂。
曹畢釧這次還沒那麼嚴重。
伴隨著刺耳的哀嚎,曹畢釧是被抬出去的,房間內流了一地鮮血,從他趴著的位置一直到門口。
成因有些震撼,愣住原地很久,一是沒想到曹畢釧居然真的能有勇氣切下自己一隻指頭,二是感嘆蛇九的威懾力,能讓曹畢釧這種畏畏縮縮,挨兩巴掌都哭天喊地的慫逼切掉自己的手指。
手下的人很快打掃趕緊房間,沉默的氛圍終於被打斷。
蛇九將雪茄杵在菸灰缸裡,慵懶地盯著成因,跟剛才那個充滿殺氣的人不同。
“沒事就回吧,以後注意著輩分。”
他在提醒成因,莫仗著會打架就把誰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