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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陳鈴不明所以:“我原先那個搭檔呢?真換成您了?”

“臨時搭的也能叫搭檔嗎?”葉答風剛還溫情了會兒,現在又用那種涼涼的眼神看陳鈴,他接著說,“是換回我了。”

“換回”二字有兩重意思。一是原來這臺晚會這個節目的相聲演員請的就是葉答風,只不過當時葉答風也覺得這種節目譁眾取寵,還給別人抬咖,他給拒了。現在為了師弟,他又費了些功夫跟編導說他能來演,還好人家賣他面子,讓他作為驚喜嘉賓出場。原定的演員,則由葉答風私下給了人家一些補償。

這事兒說來話長,葉答風暫時沒和陳鈴詳細講。

第二重意思,原先陳鈴和葉答風就是一對搭檔,原定的演員換成了他,那自然是換回來了。

不過陳鈴這小兔崽子沒心沒肺,壓根兒沒意識到他的咬文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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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鈴心裡是真高興。原本吧,能有機會重新上臺講相聲他就夠高興了,自打當了練習生,後來又出了道,他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幹回老本行。因此哪怕他知道他以偶像的身份去講相聲無異於自願跳進一個大坑,哪怕電視臺只給了他一個不怎麼樣的臺本,還不讓他自由發揮,哪怕他在後臺被人為難了……那他也還是願意試試。

如今師哥從天而降,還說要給他量活,過了最初那陣五味雜陳的勁兒之後,陳鈴越發覺得高興。

之前給配的演員和他的確毫無默契可言,哪怕只是照著臺本你一言我一語,陳鈴也覺得兩人節奏和思路都不在一條線上。

而師哥不同,他打小就是和師哥搭的,他和師哥有默契,在師哥旁邊站著他也不侷促。

想到這裡,陳鈴又有些遲疑……這畢竟是以前。他這麼久沒上臺講了,師哥也常和其他人一起搭,或許早就有不同的表演習慣。

不過也沒關係,師哥水平高,往極端了說,他就是在臺上胡說八道把話說到月球上去,師哥也能立刻化身嫦娥,閃現奔月把話給他帶回地面。

葉答風就這麼看著陳鈴的表情變了又變,嘴角的弧度剛上揚一點又往下耷,耷下去一點,又似乎是想到什麼好事情,很快又往上翹起。心事全寫臉上。

“在想什麼呢,想好等會兒要講什麼了嗎?”葉答風問。

陳鈴回過神來,愣道:“不是按給的臺本來嗎?”

“給的臺本……你覺得那玩意兒算是一段相聲嗎?”

電視臺給的臺本,就是一段傳統相聲《打燈謎》的節選,剛好對應中秋主題,應景。問題是電視相聲時長有限,攏共就給十分鐘左右——傳統的相聲段子,常常要三四十分鐘起步,並不一定開啟頭就讓人捧腹,講究三翻四抖,慢慢把包袱抖出來,以達到讓觀眾會心一笑的效果。但這麼一刪減,前邊的鋪墊都沒了,節選出來那一段單這麼聽也不是很可樂。

這倒也罷了,不知哪位神仙編劇還往裡添了些迎合主旋律但和相聲段子完全不搭的詞,尬上加尬。

陳鈴雖然不喜歡這種“相聲”,畢竟人微言輕,沒轍。

這會兒師哥這麼說了,陳鈴福至心靈:“我能改?”

“改吧,想好怎麼講了再跟我說,我兜著你,”葉答風挽起大褂的長袖子,看了一眼手錶,“就是這節目馬上要開始了,你最多花二十分鐘想,剩下的時間我還得和你對一對。”

“……得,我一個迴歸玩家遇上的第一個副本就是地獄難度的。”陳鈴又問,“師哥,你就不怕我搞砸了嗎,我畢竟這麼久沒說相聲了。”

指的是正式在觀眾面前說,私下裡陳鈴倒沒少琢磨。

葉答風瞟他一眼:“我看你敢接這瓷器活,說明你有這把金剛鑽,行了,別廢話了,想吧。”

……

四十分鐘後,陳鈴同葉答風站到了臺上。

一上臺,陳鈴還沒“重操舊業”的感慨,首先感受到了什麼叫出師不利。

兩人先是對著臺下鞠躬。作為逗哏的,陳鈴理應先開口進行自我介紹,但他還沒發出聲音,先聽到了臺下的喝倒彩。

雖說晚會舞臺離觀眾席遠,不像小園子裡說相聲的幾乎和觀眾挨著,但陳鈴參加的又不是歌舞類節目,沒戴耳返,因此能清晰地聽到臺下一小撮人正對著他發出噓聲。

甚至有姑娘對他大喊“下臺”。

這聲一喊出來,整個演播廳瞬間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不過安靜只有一瞬,很快,在場觀眾的議論聲匯聚成了一片嘈雜。

陳鈴大概也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