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麴塵回到府裡時,寶梳告訴他背後綁架詹媛的極有可能是平安侯,並且已經將平安侯手底下的聶副將以及另外三十多個手下迷暈過去了。倘若平安侯要打上門來的話,寶梳原本是打算將這些人秘密送出府,隨便丟在哪家窯子後院門口上的。
不過麴塵得知了經過後,臨時改了主意,決定在自己家裡設個局,而且還要請景王爺來做個見證。如此一來,平安侯管束下屬無方,縱容下屬與商人私相授受之事就變得有鼻子有眼睛了。景王爺自然是樂意的,因為他早就想對付平安侯了,兩人在政見上經常不合。上回景王爺遇刺,還一直懷疑是平安侯派人乾的。一收到麴塵的密信,景王爺立刻一口答應了,所以才有了後來兩人在大門口演的那出戏。
那個平安侯自以為有詹媛在手,又調開了這府裡的三個男人,這才大搖大擺地上門來問罪,誰知道一來就掉進了麴塵事先挖好的陷阱,給自己惹了一身騷不說,還差點沒了兒子。這會兒估摸著他應該在家大發脾氣吧!
麴塵送走景王爺回來時,寶梳立刻上前纏著他問那所謂的秘密。麴塵咬死不說,非得讓寶梳把那九萬兩欠條拿出來才行,寶梳不答應,纏著麴塵先說。兩口子正在前廳裡磨嘰時,汝年忽然回來了,說是景王爺派了個人去頂替他,讓他回來幫麴塵收拾殘局。
麴塵笑著瞟了一眼吊在他胳膊上的寶梳道:“沒什麼大殘局了,這會兒倒是有個小殘局難收拾!”
“快點說!快點說!”寶梳晃著麴塵的胳膊道,“你要再不說,我可動真格的了!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飛回來的!快點說嘛!”
汝年笑了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師兄你還沒告訴她嗎?”
“哦!”寶梳轉頭指著汝年道,“戚大貓也知道是不是?就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你們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戚大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就跟她說了吧,橫豎也瞞不了多久的。”汝年道。
“行,”麴塵點點頭,指了指寶梳的小鼻尖道,“那我們說好了,告訴你,你就把那筆帳消了,聽見沒?”
寶梳衝他扮了個鬼臉道:“要值九萬兩再說唄!”
“那跟我走吧!”
“去哪兒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跟我走。”
寶梳將信將疑地扯著麴塵的袖子,跟著他一塊兒去了繡莊裡,並走到了那天撿到寶的池塘邊上。寶梳往池塘裡看了一眼問道:“你就是從這兒冒出來的?少來了!你以為你是魚呢!”
“就算你相公不是魚,但總會游泳吧?只要會游泳,就能從城外回到這座宅子裡,”麴塵抄起手笑道,“你要不信,問汝年。”
汝年也點點頭道:“沒錯,其實在昨天下午,我和師兄就已經試過了,只是沒有告訴你們罷了。”
寶梳更好奇了,盯著空蕩蕩黑漆漆的池塘底部問道:“那怎麼試啊?水都沒有,跳下去往哪兒遊呢?莫非這是個魔法池塘?”
麴塵輕輕地拍了她腦袋一下笑道:“什麼魔法池塘?真是個小笨蛋!這其實就是個機關所在。”
“機關?”寶梳揉著頭問道,“機關在哪兒呢?”
麴塵和汝年跳下了池塘,在假山基石最中間那塊石頭前站定,然後數著一二三,使勁合力往那石頭上一蹬,假山頂上立刻傳來了一陣石頭挪動的響聲。
寶梳一陣興奮,也不管麴塵和汝年了,忙提起裙子爬上了假山,果真發現假山頂部那張納涼臺被挪開了,露出了一個小洞口,僅容一人進出。
“哇!”寶梳開心地拍起了手來,“原來這兒還別有洞天吶!”
麴塵爬上假山道:“下去瞧瞧,裡面更好看呢!”
“真的嗎?那趕緊下去吧!”
寶梳三人依次順著那石階梯下去了。下去之後一股桐油的味道便傳來了。麴塵摸索到牆邊,拿起了一隻火把,用火摺子點燃後,一條通往前方的石道便出現在眼前了。寶梳好不興奮,抓著麴塵的胳膊跳了跳笑道:“相公,裡面是不是有好東西呀?這條道通向哪兒?”
麴塵攬著她的腰拉近身邊道:“別嚷嚷,也別跳跳,這裡頭空氣不怎麼好,說多話容易累的。”說罷他摟著寶梳的腰,舉著火把往裡面走去了,汝年緊隨其後。
石道並不長,但轉彎處太多了,而且越往裡走就越覺得空氣稀薄。終於在第八個轉彎處,出現了一間類似於書房的石屋。石屋內的擺設很齊全,桌椅板凳,古玩花瓶,茶具杯盞都有,像是某個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