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他自願跳下那個陷阱。
心裡狂跳著。
他不來找她,她就去見他,趁現在還有機會,還能走回頭路,去見他,去警告他,去告訴他,千萬不能去!
她的心在吶喊著——
她不能失去他,她不能失去他!
但——
她早就已經失去他了。
她出了一會神,環顧四周。
她從案几上取出被拭擦一新的天御簫。
她用手輕輕一劃,嘴對著洞孔,一串音符如高山流水一樣流洩下來。
他連天御簫都還予她了,她還期待什麼?
片片白雲在湛藍的天空上隨著風兒輕吹,幻化成各種美麗的圖案。
“娘娘,韓侍衛長來了。”侍女稟報。
柳芊芊緩緩回身,將天御簫收好,“讓他進來見我。”
“是。”侍女退了出去。
頃刻,韓駿便走了進來。
“娘娘。”韓駿行禮。
“不必多禮。”柳芊芊在桌旁坐了下來。
“娘娘找我所為何事?”韓駿問。
“你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什麼話說?”柳芊芊問他。
“我以為,應該沒什麼好說的。”韓駿答。
“是嗎?那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柳芊芊道。
“當然可以。”韓駿道,“那我可以問娘娘一個問題嗎?”
“不可以。”柳芊芊沉定的目光倏地一黯,“是江無夜的意思嗎?”
“什麼?”韓駿反問。
“是江無夜令人在我的飲食中日復一日地加入微量的毒藥嗎?”柳芊芊微斂眼瞼。
她異常冷靜地問著,心裡卻似冰刀割裂般。
韓駿愣了一下,隨後沒有任何表示。
柳芊芊嫣然一笑,笑容中卻帶著一絲無奈。
她想呆在江無夜的身邊。
一日也好、兩日也罷。
無論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她都不在乎。
可他……
終是不願吧。
柳芊芊站起身,望著窗外迷茫的景色,心痛襲來……
輕風吹起,髮絲凌亂,卻吹不散心中疼痛的記憶。
“我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你走吧。”柳芊芊這麼說。
脫俗絕塵的臉龐,一身白衣彷彿映照著淡淡的日光,美得不若凡間所有。
韓駿看著柳芊芊,面容冷峻。
古人云:紅顏終是禍水。
“娘娘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嗎?”韓駿終是沒真的把柳芊芊當主子,否則,他會如同尊重江無夜一般,江無夜說一,他絕不做二。
“東海的情劫。”柳芊芊道,“這藥一定要心中已有心愛之人時才能有效,中毒之人只要一想到心愛之人,便會痛不欲生。”
這毒有解藥,也沒有解藥。
只要忘卻心愛之人,不再想他,這毒自然會解。
但是,一旦動情,怎可能立刻忘卻?!
“我可否知道娘娘的心在想誰的時候會痛?”韓駿眯細眸,緊盯著她。
柳芊芊的心突了一下,詫異地看著韓駿。
“來人!”韓駿雙手擊掌。
一個侍衛抱著一隻銀狐進來。
“小狐?!”柳芊芊將小銀狐抱過來。
小銀狐突然亂動,只想抓柳芊芊,似想將她抓傷。
柳芊芊一眼便看到小銀狐頸邊的紅褐色血跡。
“誰做的?!”柳芊芊聲冷如冰。
韓駿不語。
“江無夜?!”這三個字,幾乎是一字一字從柳芊芊口中吐落。
心在淌血,不停緊縮,不停痙攣。
柳芊芊看著在痛苦中不停嘶叫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