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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段將軍聽了他的回答,大是讚賞,待親兵送了他的官牒上來,見他父母俱已不在,起了愛才之心,徑直問道:“老夫有意收你為義子,你可願意?”

當天晚上,火頭營發現逃兵一名,據說是那個喚作李老大的。

|『蕊露幽葵』手打,轉載請註明|

番外 喜得貴女(一)

北楚的小皇帝登基只有三年,他年紀雖小,卻勵精圖治,三年來,國泰民安,只有官不聊生。

趙衛巴巴地盼著父母把他從這無趣地職位上解救出去,那對沒良心的爹孃卻只顧著自己遊山玩水,只在每年他生辰的那天跑來與他慶祝一番。

做皇帝實在是一個很辛苦的工作,日未出而作,日已落仍然不得休,一天做足四個時辰,晚上還得視情況加班,還沒有節假日,好不容易到了年終歲尾,又得穿上沉重的全套行頭去祭奠祖先。

說到這個小皇帝就是一肚子怨氣,祭祖實在是很沒道理的事情,大寧和北楚不是一個祖宗麼?那邊還號稱嫡傳正宗,以前的祖宗就叫大寧去祭祀唄。

咱們這邊的太上皇,太上上皇,不是都還活著麼?

新年,就應該是小朋友們吃上一肚子的山珍海味,守歲守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拿一摞子的壓歲錢,再帶上一兜的響鞭,看誰不順眼就丟上一掛,嚇的他跳腳。

最悲劇的是,他這麼辛苦,還是沒有工資的,更別提加班費年終獎,統統沒有,只不過包吃包住而已。

皇帝,真是世界上最辛苦的職業了。

趙衛很不爽,他決定今天曠工一天,打死都不上朝了。

今天是大年初七,剛把幾十個該死的已經死掉的祖宗祭祀完,趙衛賴在床裡,得了一種病,病的名字叫做小兒痴呆,唔,和老年痴呆有些相仿,健忘,人的行為語言低齡化。

年大總管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他咳了一聲,按照慣例提高了一點聲線喊道:“吉時已到,聖上起身……”

身字消失在了他喉間,年大總管押著脖子向龍床之上看去,小皇帝埋在了明黃色的龍被中,動也不動一下,往常他咳一聲,小皇帝馬上就會翻身而起,和他怒目相向了。

他側頭上前,輕輕拍了拍被子,喚道:“皇上?皇上?”

趙衛拱了兩拱,證明自己還活著,依然整個人都埋在了錦被之中,年大總管耐著性子掀開了被子一角,輕聲說:“皇上,該早朝了。”

被子裡的人戰戰兢兢地轉過臉來,卻是趙衛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華哥兒,他顫抖著聲音說:“皇,皇上說,今,今天要玩捉迷藏。”

公孫又白作為北楚的宰相,歷經三朝,聖寵不衰,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沒人知道這個看上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有多艱難。

首先是他的直屬上司,小皇帝趙衛陛下,屬於沒事找抽型,三天兩頭鬧罷工,罷工不成就上朝折騰群臣,坑蒙拐騙偷無所不用其極,就為了把一干臣子的家底掏空。

小皇帝拉完粑粑,拍拍屁股走人,這爛攤子還不得他這把老骨頭來收拾?隔三差五的就有臣工來向他哭訴,家裡的餘糧都被小皇帝啃乾淨了。

看著本來應該作為國之棟樑的高官們一個個哭的跟受了婆婆虐待的小媳婦一樣,公孫老宰相的心裡就是一陣酸楚。

以前只要收拾小皇帝的爛攤子就好了,最近小皇帝年歲見長,越發混蛋了,一眾臣工在小皇帝的折磨之中苦苦掙扎,朝中有人總結出了經驗:三品以上沿街乞討,三品以下舉債度日。

每天都有人來遞交辭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抱著他的大腿哭訴:“老宰相,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老婆孩子都賣了,家裡的房子也典當了,就剩下這麼一身官服還是紙糊的……”

可憐他快八十歲的人了,練出了媲美奔馬的飛毛腿,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就為了躲避每天遞交辭呈的臣工們,他容易麼?!

公孫又白是被凍醒的,老宰相也未能從小皇帝手裡倖免,家裡一日三餐還能吃飽,碳盆就只能燒前半夜了。

他兩隻瘦骨嶙峋的老手互相搓了搓,又揉了揉耳朵,一旁的老妻已經被他的動作驚動,半睡半醒的呢喃道:“老爺,又要上朝去了嗎?今天可別打白條了。”

公孫又白苦笑了一下,也莫怪老妻為難,這兩年,家裡稍稍值點錢的都被小皇帝颳走了,小皇帝體恤他,就讓他打白條,年終一起結算。

他開始不以為然,皇上年紀小,貪玩而已,誰知道年末宮裡真的來人催款了,公孫又白的老臉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