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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柔聲道:“陪師父下山吧,我們去接冰雲。”

蒼鷹驟然高飛,鐵翅劃過雲間,被層層疊疊的白雲襯成一個小小黑點。

風行烈一臉陰鬱地咬著包子,盯著蒼鷹越升越高的身影,極盡目力,也瞧不見鷹兒飛往何處。不過瞧不見就瞧不見了,他只是透過這種舉動,來試探自己的感官是否有所衰退。

慕典雲已達到辟穀境界,點了一碗米粥作陪,邊喝邊盯著夕陽發呆,並未注意風行烈心情如何。

他們正在嶽州府東面的回龍鎮上吃晚飯。

他們離開南湖草堂前,爆發了一場很小的爭執。慕典雲不知內情,只知龐斑不會放過風行烈,以風行烈現在的處境,去任何地方都只會給別人帶來大禍。他不想連累旁人,更不想印�杖ナγ瘧芑觥�

慕典雲對此十分無奈,也並不認同風行烈的顧忌。若魔師宮當真要入侵中原,邪異門又怎能獨善其身。風行烈好歹見過龐斑的真正實力,前去提醒厲若海,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只可惜他在這事上毫無立場,只能尊重當事人的意見。風行烈既然堅持不回邪異門,他只能依照原來的計劃,從嶽州府向東而行,準備去武昌韓府要回那柄“鷹刀”。

想到鷹刀,就很難忽略風行烈提到它時的鄭重。慕典雲固然無意貪圖別人的東西,卻也忍不住去想刀中隱藏的秘密。如果他理解得沒錯,鷹刀的價值大概相當於當年的《空冥訣》,足以讓任何人不顧臉面,公開爭奪。

這樣的寶物竟會落在風行烈手上,背後必定有一個蕩氣迴腸的故事。

他在想風行烈的過去,與此同時,風行烈也在想他的。

三年前他就覺得慕典雲是一個充滿了矛盾的謎團,如今再見,這謎團非但沒有變得稍微清晰,反而愈發撲朔迷離。這種感覺讓他想起靳冰雲。冰雲同樣來歷成謎,即使就在他身邊枕畔,也像天上的雲一樣飄渺不定,若即若離,最終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

相較而言,慕典雲似乎是另外一回事。

他武技醫道驚人,來歷極為神秘,一出手就能暫時剋制道心種魔大|法。是以風行烈曾短暫懷疑出身於魔師宮,說不定和自己一樣,也是師門叛徒。直到見他出手逐走黑白雙僕,雙僕也確實不認識他,這個疑惑方煙消雲散。

可就算疑心最重的時候,他也沒對慕典雲生出戒心。他不得不承認,或者因為慕典雲身上獨特的氣質和二人淡薄如水的交情,他已不知不覺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正因如此,他心裡縱有千百個疑惑,也可以按捺下來不問,如同慕典雲沒有問他為何會和龐斑扯上關係那樣。

此地離岳陽已有百里,二人外貌氣質出眾,在這小鎮酒樓上很是扎眼。風行烈見那碗白粥可能要被喝到地老天荒,終於忍不住叫來店小二,打聽去武昌府的路途。武昌周圍水路四通八達,到了那裡,雖然容易和追兵撞上,相對地也較為容易脫身。

慕典雲忽然道:“你打算在這裡住宿一晚,還是立即上路?”

風行烈揮手讓小二離去,低聲道:“想辦法買兩匹馬,入夜後馬上走,這裡不是藏身的好地方。”

他江湖經驗豐富,本能感到剛剛看到的那隻飛鷹不對勁。長江一帶草木茂盛,有猛禽也不稀奇,但被人飼養過的鷹飛行規律與正常的鷹不同,令他大為警惕。慕典雲聽他這麼說,自然不會有意見。二人以重金買了兩匹馬,趁夜色四合之際,縱馬奔出小鎮。

風行烈騎術精湛,不以馬背顛簸為意,凝神感受體內真氣的狀況,發現鬱結多日的奇經八脈暢通無阻,那兩道征戰不休的異種真氣也老老實實地蟄伏不動。他驚喜之下,便要試著凝聚自身的燎原真勁。

慕典雲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開口道:“風兄還是意守丹田,不要妄動的好。此時你丹田中能起微息,但一起之下,立刻會返回之前的狀態,讓我前功盡棄。”他語氣平淡,但平淡之中,自有一種毋庸置疑的自信態度。

風行烈立即打消念頭,笑道:“龐斑一定想不到世上除他自己之外,還有人能解決道心種魔的隱患。”

慕典雲搖頭道:“不如說是我運氣好而已,魔種的殘餘被那道佛門真氣壓住,省了我無數力氣。而且我練的內功性質特別,在療傷解毒上具有奇效,否則一樣束手無策。”

這還是他首次提起自己的武功,風行烈心中一動,藉機問道:“慕兄的功夫是否與魔門有關?”

慕典雲瞥了他一眼,目光明銳,似乎看透了他內心所有的想法。風行烈正不自在,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