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僕滿心以為能夠將他手到擒來,誰知半路殺出這麼一個強悍人物,竟讓他們一照面就吃了大虧。
白僕終不能扔下同伴逃生,厲喝一聲,全力出手。
二人以快打快,氣勁交加,直激得地面塵土落葉飛揚。堪堪到第十二掌上,白僕全然落於下風,慕典雲身法展動,搶進白僕身側,左掌平削而出,正中他後頸。白僕周身顫抖不已,緩緩委頓在地。
慕典雲見他被自己擊中要害,竟未當場失去意識,心中也有幾分佩服。
他運起點穴截脈的功夫,在雙僕重穴上點了幾下,讓他們短時間內氣血倒流,不能運氣衝穴,這才回身道:“都說過沒事的了。”
風行烈站在門邊,盯著雙僕不知在想什麼,聽到慕典雲說話,點了點頭道:“他們是龐斑身邊的隨從。龐斑找上我時,他們便隨侍在旁。”又道:“多謝慕兄出手,風某這就告辭。”
慕典雲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就算不願連累別人,也犯不上拿自己的性命賭氣,風兄請稍安勿躁。來追風行烈的人只有你們兩位,還是另有他人?”
雙僕臉上駭然之色退去,恢復冷冰冰的模樣,一言不發。
慕典雲笑道:“我也猜兩位不肯說,不過龐斑對自己過分自信了。換了我,如果風兄如此重要,我一定親自來追,絕不會假手旁人。”
白僕忽道:“此事本是魔師的私事,所以只派我二人前來。今日我等落敗,下一次來的恐怕就是小魔師手下的高手,閣下當真要為一個廢人向魔師宣戰?”
他聲音低沉嘶啞,與黑僕的高亢尖銳截然不同。
慕典雲其實根本不知小魔師是誰,若無其事地道:“說宣戰未免過分。兩位只需要知道,我是有些忌憚魔師,不過還沒怕到要把朋友拱手送上的地步就行了。”
他毫不諱言自己對龐斑的顧忌,也點出了絕不臨陣賣友的決心。
天邊已微露白,慕典雲掃了一眼被白僕撞塌一半的牆壁,又掃了一眼面沉如水的風行烈,好生猶豫。
他理解風行烈不願連累自己的心思,但不可能任他獨自離開。
風行烈能成功找到這裡,已算是蒼天有眼。他武功全失,身懷魔種隱患,在魔師宮的緝捕下孤身一人亂闖,與送死無異。他不太留心江湖訊息,不知黑白兩道對龐斑復出作何態度,尤其風行烈似乎沒有得到師門庇護,必有隱情。
如果放黑白雙僕生離南湖,管保追兵馬上就會聞風而來。
黑僕嘶聲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還請賜教。”
慕典雲失笑道:“二位為何如此執著,死到臨頭還非要問清楚我的名字?風兄幫我一個忙,殺了他們吧!”
風行烈全然沒想到慕典雲說著說著,竟忽地扯到自己身上。面對失去反抗能力的對手,他也一樣下不了手,猶豫道:“這個……”
雙僕臉上同時湧上一股青氣,發出不似人類的恐怖尖嘯,功力提升至極限,以重創經脈為代價,衝開穴道,從地上一彈而起,投入林中,轉瞬不見。
慕典雲沒有立刻下手殺死他們,給了他們回氣的機會,借聖極宗的魔門遁術遠遁無蹤。慕典雲精通醫道,心知施用此術之後,一年半載間休想再與人動手。他本身並不願殺死束手待斃的對手,風行烈看起來也是一樣的不情願,乾脆任他們一路去了。
風行烈目視遠方,低聲道:“慕兄徹底得罪了龐斑,今後恐難再置身事外。”
慕典雲擺了擺手,道:“我想置身事外的話,風兄以為自己可以找到我嗎?他們逃了,龐斑的追兵隨時會到,我打算先離開這裡,到安全的地方再研究醫治風兄的辦法,未知風兄意下如何?”
風行烈道:“正該如此,留在這裡等同坐以待斃,龐斑的目標只有我一人,我們就此分開便是。相信他發現我們分道揚鑣後,不會有閒情逸致難為慕兄的了!”
慕典雲看了他一會兒,失笑道:“難道我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嗎?那兩位就算了,為什麼連你也覺得我會棄之不理前來求助的朋友,自行保命逃生?”
風行烈啼笑皆非,偏偏又被慕典雲的態度沖淡了愧疚之情。
他是心志靈敏的人,三年前便察覺到,慕典雲看似溫和可親,真想要接近的時候卻會發現他飄渺不定,難以捉摸。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難以捉摸的人,理所當然地要護著他逃離龐斑的魔掌。
他方才已見過慕典雲的出手,算上他風行烈在內,遍數少林馬峻聲、長白謝青聯乃至怒蛟幫的戚長征,所謂的年青一代高手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