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酒館,學生請客。”
諸位學子附議道:“不錯不錯。”
“噓——!”宋問一指抵著嘴唇道,“今日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不要壞了我的好意。”
那邊樓道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跑堂領著張炳成上來,殷勤道:“老爺,這邊請。”
人上了樓,露出面來,雲深書院眾學子,皆是臉色一黑。
竟是張炳成!
張炳成也是臉色一黑。
這什麼意思?
沒有包廂也罷,還帶著這麼多無關人士,當他是什麼人,隨意打發?
這宋問也太過不識好歹!
趙主簿有些遲疑。
請了這麼多人,莫不是有所圖謀?
見機行事吧。
宋問指了左側的位置,笑道:“張老爺來了。老爺請坐這裡。”
正首坐著唐毅,眯著朝他瞪了一眼。
趙主簿扯了扯張炳成的衣袖,張炳成不情不願的扯出笑臉,拜見道:“原來是三殿下,下官見過三殿下。”
唐毅不輕不重的點了下頭。
宋問回身招呼道:“都站著做什麼?人來齊了,坐呀!”
幾位學子抖抖衣袍,坐到旁邊的桌上。
“這兒空著!”宋問拍了拍自己的桌道,“不要擠在一團,怎麼好吃?李洵,馮文述,還有那邊,你們幾個都過來。”
張炳成五官一揚。
李洵?
李洵等人在宋問下位入座。
張炳成笑道:“李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李洵敷衍道:“過獎。”
張炳成還想說,宋問打斷了他的話,喊道:“吃,隨便吃!梁仲彥,你吃過這裡的燕窩海參魚翅嗎?”
梁仲彥起身答道:“未曾。”
宋問大手一揮,豪氣道:“那就各桌都來上一盤。大盤的,不必吝嗇!管飽!聽聞這裡手藝好,嚐嚐鮮!”
跑堂被這群人震驚了,幾乎抑制不住唇角的微笑,還是提醒道:“客官,這價錢……”
“嘖。”宋問聞言立馬不悅道,“瞧瞧我們這桌上都是些什麼人!堂堂三殿下,唐堂縣太爺。說價錢,你這是一種侮辱啊。”
跑堂立馬哈腰道:“是是是。客官還想點什麼?”
“還想吃什麼海鮮?儘管挑自己喜歡的。”宋問扭頭道,“張老爺,您想吃什麼?”
張炳成哼了一聲,側過臉點道:“清燉蟹粉、紅煨魚翅、香酥悶肉……”
一連點了十多道春風樓的招牌菜。
然後輕飄飄的,帶著絲挑釁意味的看了眼宋問。
怎樣?今日不吃垮他,他就不姓張。
哪知宋問不見肉疼,卻是眼也不眨道:“老爺點的,各桌都再來一份!”
張炳成目光一沉。
莫非這宋問,真深藏不漏,大有來頭?
趙主簿也是多看了她幾眼。
此人行事乖張,難以琢磨。
卻也來歷成謎,不容小覷。
幾位學生皆是驚得要拿不住筷子。
他們先生,莫非是什麼巨賈不成?
春風樓不愧是對得起它的價位。
上菜速度極快。
掌櫃也知這幾人不可怠慢,催著後庖加緊烹飪。
馮文述道:“吃吧。既然已經點了,大家都吃。別留著浪費。”
宋問讚許道:“馮文述同學,就是聰明。大家不必拘束了。”
張炳成抿了口酒,問道:“宋先生家中,是做什麼營生的?”
宋問道:“我父親,是一名商人。所以我身上帶著些餘錢。”
原來是個地位低下的商賈。
張炳成不屑呵了一聲,在眾人聽來甚是刺耳。
張炳成道:“行商之人,多是不義。”
眾人都以為她要發火,宋問放下筷子,一臉大為贊同道:“老爺您說的可真是太對了,行商的確不易!”
“這要真說來,該是有兩點。一,辛苦。日日三更起,五更眠。平日裡少不得東奔西跑。要外出跑商,更是許久見不著家。外人總以為日子過得蠻好,但其實吶。”宋問咋舌,不忍回憶道:“這出門睡得不安穩,吃飯吃得不習慣。衣食住行,皆是講究不得。風霜雨雪,哪有一日敢耽誤?這進店的客人,各個都得捧成大爺。銀子是有了,卻一點也不逍遙啊。”
張炳成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