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艾瑞安不可置信連連倒退，這些天神到底還是否值得信任？“厄俄斯，她怎麼會騙我？她當初口口聲聲同我結盟，卻原來只是利用我完成了她的願望？”

盤龍無言以對，他做了護國神獸如此之久，既瞭解人類的殘忍，也知曉天神的無情，只是艾瑞安太天真了，單憑他的指點她根本不會明白，只能讓她吃幾次虧，這樣她才能從自小便熟知於向天神祈禱的虔誠中醒悟過來，無論向哪一位神祗祈禱，都不如讓自己變得強大來得真實可靠。

“難道就只能這樣了嗎？”艾瑞安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她不知道該去問誰，只能一遍一遍地呢喃著，“菲力，或者你在夢中告訴我該怎麼辦，好不好？為什麼，你選擇了沉睡，卻連我的夢也給一併剝奪？”

艾瑞安大哭起來，就像個被騙走糖果的孩子，可是，她被騙走的卻不是糖果，而是所有對於未來的希望，還有她從此餘生。

“艾瑞安，你別哭了！”盤龍煩躁起來，他實在受不了如今動不動就要哭起來沒完的艾瑞安。

“菲力願意睡就讓他睡，出不來那就別出來，厄俄斯騙了你一次，下次再不讓她騙就是，不過都是些不如意的事，都丟掉，自己慢慢找出路，只要活著，你還怕沒有出頭之日？”

突如其來的呵斥，這是她自當女王后，頭一次敢有人……不，敢有龍這麼同她講話，艾瑞安淚眼婆娑地扭頭看向龍鬚打結的盤龍，他看起來被愁雲慘霧環繞，完全沒有一點威風，艾瑞安再也承受不住，哇地一聲再度大哭，撲過去一把抱住盤龍細瘦的身子，眼淚鼻涕糊了盤龍一身。

“天哪！你真是髒死了！”盤龍大叫，又不忍心推開艾瑞安，直到他渾身黏膩膩的，艾瑞安的哭聲也漸歇，這才商量道，“你還是先別哭了，讓我去衝一衝吧，再不然我真的要吐了。”

聽到盤龍說得那般令人難堪，艾瑞安鬆手退後，目送盤龍捲著權杖去到盥洗間，不一會兒盥洗間裡傳來水流聲。

艾瑞安其實也沒比盤龍好到哪裡去，滿臉的涕泗橫流，便也決定進去盥洗間洗把臉。

剛進去盥洗間，艾瑞安就嚇得跑出來，漲紅的臉像個熟透的蘋果。

“喂，我在洗澡，你幹嘛要進來？”是盤龍低沉地咆哮聲。

盤龍居然可以變身，而且是個外表極度霸氣的精壯男人，艾瑞安的心砰砰狂跳。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變……我以為你只是用水洗洗……”

艾瑞安說話磕磕絆絆，她腦海裡對盤龍洗澡的印象是，一條小蛇一樣的龍放了些水，然後盤進池子裡打幾個滾，但，很顯然，事實同她的想象不符。

“你什麼時候說話這般費力了？”盤龍不點不讓步，指責艾瑞安沒禮貌亂闖。

艾瑞安忽地生起氣來，她怒道，“誰讓你洗澡不關門的？”

這次，換盤龍結巴了，“誰，誰知道你連蛇洗澡都想看……”

“我是要洗臉，才不是想看你洗澡！”

一個門裡一個門外，鬥嘴鬥得聲音越來越大，艾瑞安意識到後連忙止住，否則，外面的守衛聽見進來檢視情況，那她可真是有理說不清，又得來一段不堪豔史了，為了菲力受那樣的委屈可以，若為了盤龍……還是不要了吧。

聽到們外安靜下來，盤龍加速清洗後，重新恢復成龍的樣子卷著權杖出來，眼皮都沒抬地說到，“好了，你進去洗吧。”

艾瑞安小心地繞過他，進去到盥洗間，匆匆洗乾淨臉，出來就去權杖架前質問盤龍。

“說，你到底是人是龍，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你是不是也同厄俄斯一樣，打算騙我？”

盤龍將頭靠在權杖的寶珠上，像看小丑一樣睥睨著大腦短路的艾瑞安。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有什麼好騙的，自從我重新恢復護國神獸身份後，我有騙過你什麼？別以為厄俄斯騙了你一回，你便要覺得全天下都是騙子。”

被盤龍數落，艾瑞安擰眉指出，“那你這男人模樣怎麼解釋？你既然會變化為人，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你化為盤龍手鐲，每日伴我身側，為何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有些該回避的情況，你為何不迴避？”

問得有夠隱晦，盤龍暗中評價，“我化為盤龍手鐲時，對於外界，只要不是你遇到危險，受到威脅外，幾乎一無感知，你還想要我怎樣？”

盤龍的說法艾瑞安無從考證，所以她依然揪住盤龍可化為男身說事，“可是你畢竟能化為男身，怎麼也該告訴我一聲……簡直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