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力抱著熟睡中的艾瑞安回去臥室,放她在床上躺好蓋上被子,用銀色的月光在腦海裡一點點描摹出艾瑞安此時的甜美,轉身離開。
“我們走吧……”菲力主動向宙斯伸出手來。
宙斯上前抓住菲力手腕,帶著他飛昇,憑空穿過氣泡,直奔奧林匹克山而去。
空靈獸和彼得目睹了這一切,空靈獸想要上前去阻攔,卻被彼得勸住,沒有動彈。
“這是菲力的決定,我們應該尊重他自己的選擇。”
宙斯的手同鷹爪一樣,環在菲力的手腕處,垂下眼簾來問菲力,“如果現在我鬆開手,讓你摔成肉餅怎麼樣?”
周圍片片白雲環繞,腳下同樣是厚厚的雲層,菲力看不到腳下的世界,聽到宙斯問話,卻覺得十分可笑,“宙斯,你還是改不了逞口舌之快的習慣。”
既然嚇不倒菲力,宙斯覺得沒什麼意思,無聊地又飛了會兒,來到奧林匹克山上的深潭旁。
“這就是你當時熄滅烈焰時所用的神水?”菲力站在寒潭邊上,凝望著水中倒影,那倒影中的自己,周身冒著火,同冥界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宙斯也注意到了菲力倒影的情況,“是的,不過,看來你的烈焰技高一籌,神水只能熄滅你形式上的烈焰,但卻熄不滅烈焰的神魂。”
“原來天神之父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菲力發出譏諷之語,猛然間躍入深潭中,冰冷刺骨的潭水從四面八方湧來,菲力從水底游上來,浮在水面上,打溼的頭髮緊貼在他飽滿的額頭上。
抬手將溼發攏向腦後,深邃的五官暴露出來,漂亮的菲力頓時增添了抹無法直視的犀利。
宙斯打量著泡在水裡的菲力,眼神裡透著欣賞,又帶著些惋惜,”菲力,跳到神水裡也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身體周圍的水波一圈圈緩緩擴散,波光粼粼中菲力的倒影依舊烈焰灼燒,並不見絲毫減退。
泅水過去爬上岸,菲力溼淋淋地就被宙斯再次環住手腕,帶飛起來,進入到當日被宙斯撞出來的巨大山洞中。
山洞中漆黑一片,宙斯打出一道閃電火在山洞石壁上,點燃一道火線。
火線沿著山洞石壁環繞一圈亮起,照出了山洞內情景,當日被困在太陽中的天神們,橫躺豎臥在山洞的鐘乳石上,面色祥和地雙眼緊閉,一點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美夢成了他們沉溺其中的牢籠,我把他們收集到這裡,不必去用鎖鏈拴住,也無需佈置看守,他們就可以老老實實地等著我回來拯救他們。”
陷入美夢中的天神們,完全是溫柔而無害的,哪裡還見得到一點壞脾氣的影子,菲力環視山洞中的天神一週,無名火卻從心中蒸騰而起。
“他們分享了本該屬於我和艾瑞安的美好,卻心安理得地讓我被可惡的壞脾氣折磨!”菲力的暴虐再度襲來,他的手中開始閃現出比宙斯手裡的閃電火還要爆裂的霹靂來。
“你不可以傷害他們……”宙斯阻止住菲力,他才是天神之父,只有他才可以處理天神。
菲力整個人消沉下來,聽從宙斯的指揮,站在一塊巨大的玉石前,等著宙斯吩咐。
“這樣才對,菲力,否則惹怒了我,你又有的苦吃了。”
菲力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紛紛醒來的天神圍攏過來。
“宙斯,為什麼要讓我們再見到他?”天神們認出是菲力站在他們面前,有心想要逃離,卻又不由自主地圍攏住菲力,逃也逃不開。
“我是讓他幫忙來收走那些該死的美夢和溫柔的,你們該有的秉性,菲力也該還給你們了。”
宙斯說著,數著圍攏過來的天神,正好一百零八個,一個也不少。
“好了,菲力,你該同這個世界告別了,把壞脾氣還給我的天神們,然後同那些美夢與溫柔,散做塵埃存在於世。”
菲力被宙斯用神蹟施壓,慢慢地跪倒在地,環繞在他周身的烈焰再度爆發出來,炙烤得一眾天神因心懷恐懼而大聲哀嚎。
宙斯伸手向菲力,口中唸誦亢長咒語,聲音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菲力周身的烈焰也跟著暴漲,將圍攏過來的天神們悉數包裹住,就像是從前在冥界時一樣。
天神們甚至要承受更多的苦楚,痛呼著卻掙扎不出去烈焰的包圍。
菲力在烈焰正中心,由一束不斷攀升的火焰漸漸成為一灘赤紅巖漿,而因為菲力的轉變,烈焰也開始緩緩減弱,天神們從劇痛中開始恢復神識。
終止咒語停止,宙斯再度凝神看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