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前高聳的示眾臺上,滾了一身土的費林面朝下老實地趴著,他在等所有圍觀的人群散去,畢竟他們都是來瞻仰護國神獸的神威的,完全沒有發現示眾臺上始終還趴著個人。
清晨寒冷地風颳過大理石堆砌的示眾臺上,冷得令衣衫單薄的費林牙齒直打顫,他默默地忍受著,直到示眾臺下悄無人聲,費林才緩慢爬到示眾臺邊緣向下看去,示眾臺下圍觀人潮早已散去,只剩稀稀落落幾個行人路過,根本無人注意到他。
太好了,凍僵的費林爬去階前,站起身木偶一般挪下臺階。
費林傷心極了,他的腳一踏上結實的地面,立即心酸不已,艾瑞安不但拒絕掉他的求婚,還讓她的護國神獸將他丟到示眾臺上羞辱,這份恥辱他將畢生銘記。
脆弱的心需要安慰,渾身髒兮兮的費林不肯去宮門前找到他的車攆乘坐,他直接沿著街巷一路來到修瓦里埃侯爵府邸門前。
“費林親王,您這是怎麼了?”有認識費林的家僕過來扶住踉蹌的費林。
費林進去到伯爵府裡,僕人自去通稟塞拉小姐,修瓦里埃雖然不贊同塞拉同費林交往,但費林是親王,他得罪不起,他無法阻攔費林闖到他的府裡來見塞拉,只能囑咐他的女兒要同費林保持距離。
塞拉正坐在後花園花藤纏繞的鞦韆架下,兩隻手環繞過身側鞦韆長繩,單手拿住繃緊緞面的繡花撐子,單腳支地,一邊悠閒地晃動鞦韆,一邊拿著繡花針在錦緞上繡下美豔的鬱金香,點點碎芒自花藤間灑落,淡淡花香隨風飄散,塞拉身上的裙襬隨鞦韆而來回輕舞擺動。
在伯爵俯養傷的威廉晃到後花園裡,見到如畫一幕,立即涎著臉過來同悠閒地塞拉打招呼,“啊,塞拉小姐,你可真是逍遙,你繡什麼呢?”
哼著小曲的塞拉被威廉嚇到手一抖,手指紮在上挑的針上,頓時冒出血來,塞拉吃痛,怒目去看打破她寧靜生活的威廉,“你來做什麼?”
塞拉的眼似嗔似怒,看得威廉如醉如痴,他從前都是在那些浪女身上尋歡作樂,可還真就沒見識過大家閨秀的端莊風情,不覺痴了。
被威廉無恥盯住,塞拉憤怒地從鞦韆上起身,跑回去她的閨房裡,命嬤嬤將門關好。
威廉從來就不懂什麼叫被拒絕,他追上去,硬是頂開塞拉的門。
氣得夠嗆的塞拉剛在花凳上坐下準備喘口氣,卻見威廉將關門的嬤嬤撞得一個趔趄,他則趁勢擠進門來,“你這個混蛋,快點從我的房間裡滾出去!”
“塞拉小姐,你何必那麼生氣呢,我是真心仰慕你的……”威廉說著湊過去向塞拉道,“我可是收服過魔王女兒的威廉王子,我會讓你感到幸福的,相信我。”
塞拉被威廉的無恥激怒,她抽出掛在牆上的劍,劍尖指向步步緊逼過來的威廉,“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威廉可不怕這些,女人都是這樣,嘴裡說著不要,心裡卻想得很,至少他遇到的女人都這樣……
“費林親王,您快去看看吧,瑞耳國的大殿下威廉無理闖進塞拉小姐的閨房裡,塞拉小姐氣到要殺死他。”
等在前廳的費林竟然等到如此訊息,頓時起身抽出佩劍向塞拉閨房方向衝去。
就在塞拉手裡的劍被威廉奪去時,費林及時趕到,他把劍搭在威廉的脖子上命令他道,“給我滾。”
“費林!”塞拉驚慌失措地跑去費林身後,躲避著威廉痴纏地眼神。
威廉轉過身見到一身土的費林,不由咧嘴大笑,“你這個泥土堆裡打滾的傢伙,居然敢威脅我,難道你是想找死嗎?”
“混蛋,我看你才是找死!”費林的手因為說話過於激動而顫抖起來,手裡的劍頓時在威廉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長長血痕。
威廉擔心面前的這個缺心眼真的會把他給抹了脖子,收起放肆表情勸說費林放下劍來,“我奉勸你放下手裡的劍,我們像個男人一樣說說話,你看怎麼樣?”
“呸,欺負女人你還能算什麼男人,男人應該是征戰沙場的英雄,而不是在閨閣裡肆意欺負女人的人。”費林對於威廉的輕薄行為感到怒不可遏。
“沙場?哼……”威廉對費林的話嗤之以鼻,“我的沙場就是在女人身上,我在她們身上開疆拓土,一樣能夠建功立業,而且,還能俘獲一大堆心甘情願供我驅使的心,這才是真正的男人,那些征戰沙場的傢伙,不過是些莽夫而已。”
“無恥!”費林剛要揮劍將厚顏無恥的威廉殺死,回到府裡的修瓦里埃趕過來,喝止住了他。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