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種淡雅,瑞木鈞家的菜品裡,還總是透著一股淡然的“美色”,從顏色粉白的麻姑豆腐,到由銀色鰣魚,青魚組成的雙魚齊至,甚至就連金銀荷包這樣由金銀面製成的菜餚也可惜做成淡黃色的視覺,直讓人感覺到一種金銀如水,過眼粉黛的意境與情調。
美人美菜,名不虛傳呀!
眼看著這一切,我竟然在心底裡感覺到了一種淡然,這種淡然令人心情平靜,同時也讓滿心期待。
帶著這樣的期待,陳七巧笑著對我們所有人道:“正餐以至,大家動筷子吧!請!”
掌船人發了話,我們這些做客的自然也便無從嗔拗什麼,於是乎大家提起筷子,儘量在表面和美的氣氛中,開始了這一正餐的享用。
這期間,徽唯本和陳七巧兩個人又帶頭敬了一次酒,緊跟著比較貪杯的佟掌櫃也打了一圈圍。
過程結束之後,徽唯本放下了筷子,而後衝身邊一臉堆笑的陳七巧道:“七妹,我聽說這笑漁舸的餐桌上聽說有個規律,在正餐上是不允許討論正式的,只有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才能談。有……這個說法吧?”
聽了徽老爺子的話,陳七巧點了點頭應承道:“老爺說的對,船上是有這麼個規矩的!”
“好!”徽老爺子點了點頭,又道:“既然這樣,那麼咱們就開始談正事吧?不過談之前……”
徽唯本欲言又止,轉身衝小梅子說道:“梅子,你先出去一下好麼?”
聽著徽唯本的話,梅子點了點頭,而後放下筷子,心領神會的走了出去。
就這樣,徽唯本目送梅子離開,直到梅子將門關好,他才扭向我們的方向,而後言語平靜道:“你陳七巧把我們這些人集合起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的吧?既然要商量,那就不妨明說,讓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東西,心中明瞭一些。”
聽著徽唯本的話,陳七巧愣了一下。
顯然,她並沒有想到徽唯本會如此直白的說話,更沒有想到“點題目”的人,竟然是徽唯本。
略微笑了幾聲之後,陳七巧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對老爺子道:“好說!我這次叫您來是因為您是這魯北五臟廟裡最為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我想請您做個見證!”
“見證什麼?”徽唯本笑問。
陳七巧扭頭過去,看著我和我身邊的陳八妙道:“我呢……打算把笑漁舸股份的百分之四十都給霍老闆!同時把我妹妹也給霍老闆。”
陳七巧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不經意”中掃了徽二丫頭一眼,顯然,她的那些話是說給徽二丫頭聽的,她今天主持這頓飯的目的,也就是替她妹妹做主,絕徽二丫頭念想的。
說完這些,陳七巧又將頭扭向了身邊的徽老爺子。
她笑道:“除了這些之外,我還有另外的一個請求!我希望能和您徽老爺子合作。”
聽著陳七巧突然丟擲來的橄欖枝,徽唯本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而後他饒有興致的問道:“七妹說要和我合作?那我到要聽聽,咱們怎麼個合作的方法?”
對問,陳七巧立刻回答道:“好說!我打算幫助徽家拓展一下私房菜的領域,和您合作開設一些淮揚菜餐飲部,到時候我們笑漁舸會出骨幹幫您培訓人員,建立一套私房菜的體系出來。”
陳七巧的話,一下子讓我茅塞頓開了。
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給個紅棗呀!而且這個棗子還真是大。
想想便知,她瑞木鈞雖然只是一條船的主人,但卻也是我們市區私房菜的鰲首,陳七巧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就是她家獨特的菜品和餐飲理念,而這兩樣東西,可不是想學便能學會的。
陳七巧拿這些東西做人情,自然也是為了平復徽唯本和徽二丫頭的心意,而這種平復,說起來是為了合作,其實就是希望徽唯本明白,她會不惜一切撮合我和陳八妙的事情,讓他不要亂搞。
在陳七巧說完這些提議後,餐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緊跟著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向了徽唯本的方向,直等著這位老爺子表態了。
面對著眾人的期待,徽老爺子微微閉目,於輪椅中冥想了一瞬間,而後笑著對陳七巧道:“真是巧合了!七妹,我今天來赴宴,也是想和您談一談咱們兩家合作的事情的!”
“哦?”陳七巧聞言挑眉道:“怎麼合作?”
聽著陳七巧的問話,徽唯本續而道:“我聽說,你們陳家遭受了神秘人陰十九的攻擊,現在入不敷出,資金鍊行將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