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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口一疊聲道:“怎麼樣,怎麼樣?”

花二孃為人仗義,眼見自個兒的小姐妹發急,便也跟著上火:“是啊,怎麼樣,怎麼樣?”

唯獨那月嬌。彷彿對自己有十分清醒的認識,只管垂著頭搓弄衣角,一臉愧疚地小聲嘟囔:“對不住,小麥姐,苦了你了……”

花小麥簡直哭笑不得,梗著脖子將口中的素雜燴嚥下去,拍了拍那羅月嬌的肩。一開口。只覺嗓子都有些沙啞——顯然是被那蘑菇炒肉給齁的。

“這菜是你自個兒琢磨著做的,還是你娘教你的?”

羅月嬌很心虛地看了她一眼:“我娘……我孃的確是告訴我該怎麼做來著,可我也不知怎麼了,一站到那灶臺邊。被爐火一燻,就覺六神無主,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擺,腦子裡也犯糊塗……小麥姐,是很難吃吧?”

春喜聞言立刻便要過來搶花小麥手中的筷子,連聲道:“不能吧,這瞧著似是不差呀!”說話間便夾起一塊來往嘴裡送。

花小麥心道我一個人受苦也就罷了,你們何必跟著摻和?忙劈手將筷子奪了來笑著,搖頭道:“滋味……是不太好。卻也並非無藥可醫。春喜嫂子你若放心,便將月嬌留在我這兒,且讓我試試。”

“那敢情兒好,敢情兒好吶!”春喜當場便樂得拍手,使勁點頭應承下來。

花小麥與她說笑一回。便回了頭,拍拍羅月嬌的肩,語重心長之餘,又帶了點沉痛:“打今兒起,咱們便從頭開始,一點一點……慢慢來吧!”

春喜將羅月嬌拉到一旁,仔仔細細囑咐她要聽話,多長些眼力見兒,拉拉雜雜扯了一大通,又與花二孃說了一會子話,便興沖沖回家同自家婆婆報喜。花小麥引了羅月嬌去廚房,看著滿屋鍋碗瓢盆,恍然竟有些發愣。

她在從前生活的那個時代是當慣了學生的,教人做菜,卻還是生平頭一遭,一時竟不知該從何入手。羅月嬌規規矩矩站在她身後,也不開口催促,只睜圓了眼滿面好奇地四處打量。

雖則這姑娘學做菜只是為了應付婆家,但做廚一事,到底是敷衍不得的,花小麥暗忖了半晌,覺得還是應當按部就班,從最基本的教起。

主意打定,她便先將羅月嬌叫到房後,將那菜畦中的菜蔬一樣樣指給羅月嬌看,令她挨個兒認了一遍。

“小麥姐,我們家有二十多畝地,這些菜蔬我都曉得的,何必要再認一次?”羅月嬌雖是乖乖地將那白菘、扁豆、茄子一一報了出來,卻終究有些不解,偏過頭去,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盯牢花小麥的臉。

“你是認得它們,但你可知,它們怎樣烹調才是最好吃?”花小麥剛剛當上“先生”,耐心充沛得很,笑望著她道,“煎炒烹炸,蒸煮酒糟,每一種做法,出來的滋味都大不相同,若手法與菜餚本身味道不搭配,那便只會令人難以下嚥。就譬如說這白菘……”

她伸手果斷扯下一片葉子來遞給羅月嬌:“這東西最是常見,又便宜又好吃,家家戶戶飯桌上都離不得。你且嚐嚐,告訴我是甚麼味道,然後再想一想,白菘怎樣烹煮最合適。”

村中農戶大多並不怎樣講究,菜蔬生吃於他們而言乃是常事,羅月嬌果真接過那片葉子,擱進嘴裡仔細嚼了嚼,蹙眉道:“倒是有股清清爽爽的味道,卻太過寡淡了些。要說這白菘,我最喜便是醋溜……”

花小麥簡直無法避免地立刻想到剛才自己吃的那素雜燴,胃裡一陣翻攪,忙抬手製止她:“莫要跟我提那個‘醋’字……”

羅月嬌也大概曉得她早間是吃了虧的,抱歉地吐吐舌頭,彎起嘴角一笑。

“……白菘滋味清淡,醋溜能使人覺得酸爽可口,但若你拿它水煮或清蒸,便只會愈加寡淡,對不對?”花小麥緩了緩,好容易將那股欲嘔之感壓下去,又接著道,“再比如說那扁豆,只用少許油清炒便很好吃,你若黃燜紅燒,反而糟蹋了它那股子清香味了。”

看了一陣菜蔬,花小麥又帶著羅月嬌進了院子,指著自家做的醬料說與她聽。羅月嬌也不計能不能聽懂,又或者能聽懂多少,一面使勁點頭,一面暗暗記下,倒十分肯用功。

這頭一天上課,便花了大半日的工夫,將要傍晚時,羅月嬌回家吃過飯,又立刻跑來景家小院,陪著花小麥去擺攤。

花二孃卸下身上重擔,喜得什麼似的,興高采烈將兩人直送出院門,又殷勤囑咐她們莫要太過勞累,見兩人走得遠了,樂滋滋地回屋便去抱景泰和的脖子,不管不顧,堂屋裡便滾成一團。

那邊廂,花小麥與羅月嬌兩個來到河邊,快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