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及小李子等人端槍,如神兵天降,也同時降臨到程北可的家中,同樣大失所望,無功而返。
林曉風回來後面向唐若飛報告:“程北可已經畏罪潛逃。”
唐若習思忖片刻,把手中吸至一半的煙狠狠掐掉,拍案道:“發出通緝令,向全國通緝程北可。”
歐陽筱竹已經進入了最危殆的時刻,她騎坐的棗紅馬越跑越快,還不時地前仰後踢,意欲將馬背上的人掀翻顛落。歐陽筱竹緊抱著馬脖子,身體死命貼向馬身,她隨著馬背一起一伏,卻頑強地不肯掉下,棗紅馬激怒起來,越發四蹄如飛,跑得瘋癲,直向一面高坡衝去。她回頭看了一眼,見田鵬遠的白馬不緊不慢地隨後跟著她,不禁心中大痛。
田鵬遠在後面暗自驚訝,她沒有嚇得失聲尖叫,痛哭流涕,也並不向自己呼救,一個初次騎馬之人,居然在一匹跑得如癲似狂的馬上堅持良久而不摔落,真是令人讚歎。
那棗紅馬跑上高坡,益發狂躁,終於縱身一顛,將歐陽筱竹從馬背上重重顛落下來。隨著歐陽筱竹跌下,那馬隨即也漸至安靜下來,跑出了數十米後,停止了跑動,甩著尾巴,在坡上吃草。
田鵬遠眼見著妻子從馬背上跌下,正中下懷,臉上露出了得計的笑容。此番筱竹不論是死是生,他都已經穩操勝券。筱竹若死,自不必說。縱是筱竹命大,又一次死裡逃生,也逃不出自己掌心。若不死,則非傷即殘,摔成植物人也未可知。她若再提出離婚,人們就會以為是她怕拖累於他,而他則堅決不離,以示重情講義,人品高尚,為自己撈取政治資本。然後再徐圖謀害。他打聽到有一種叫琥珀醯膽鹼的藥物,是一種呼吸弛緩劑,在西方一些國家作為死刑執行劑。此藥物殺人無痕,注入人體後很快消散,法醫很難追查檢驗。到那時,神不知鬼不覺,再置妻子於死地。
田鵬遠先縱馬至那匹棗紅馬旁,他從棗紅馬的鞍下取出石子,不動聲色地拋掉。
田鵬遠又下馬,來到妻子歐陽筱竹身邊。
歐陽筱竹躺在坡地上,傷勢嚴重,她茫然地大睜著兩眼,嘴唇蒼白,腦後漿紅一片,草石盡染,血水汩汩,正不斷地湧流出來。
這一次歐陽筱竹是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