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三朵巴掌大小的銀色花朵憑空出現在黑夜之中,成品字形排列,或含苞待放或迎風怒綻,每一朵都活靈活現,纖毫畢現。
一把輕靈的長劍如蛇一般無聲無息的收回了慕容非的手中。獨自立在黑夜之中,慕容非看著那慢慢消失的三朵銀色花朵,一抖手便又刺出了五朵劍花。如此反覆著,慕容非最多的時候能刺出七朵姿態不一的劍花,而最少的時候,便只有一朵可憐的花苞在風中搖擺。
慕容非在思考。這是他很早以前養成的一個習慣——越專注的做事,越專注的思考。
他在想楚飛的事情。
楚飛在昨天晚上來到鳳王府,而姬容卻在見到楚飛的幾個時辰之後去了瑾王府……姬容的決定是什麼,根本就不消再多加猜測。
那麼,他卻是賭錯了。慕容非暗自嘆息一聲。
慕容非並非一個賭徒,嚴格說來,他甚至並不太喜歡賭博——不過,他的實力太弱了,他的根基也太淺了,有些時候,他不得不賭一把。
可惜運氣不怎麼樣就是了。慕容非對自己笑了笑。
不,或者說……是自己並沒有計算徹底的緣故?慕容非暗自想著,不過很快,他就把這點想法拋諸腦後。對現在的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姬容願不願意為他攬下這次的事。
尚書府會有今天,很明顯是被慕容家弄出來的一系列事情所牽連。而一個一表三千里的尚書尚且能被牽扯到這種程度……那真正能和慕容家牽扯上關係的他呢?
慕容非暗自思量著,手中的長劍如之前一樣在半空中刺出朵朵劍花,待要收勢之時,慕容非手腕卻倏然一轉,細長軟劍於黑夜之中無聲無息的潛向自己背後。
“哼!”黑夜之中驀的響起一聲悶哼。
同一時間,慕容非只覺得劍身上傳來一股大力,不像是被兵器磕碰產生的,倒像是被人用肉掌直直推開。
心中微動,慕容非也不糾纏,只順勢而退,同時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一看之下,慕容非不由怔住。
只見慕容非身後的人一身深藍衣服和黑夜極為相溶,但卻有著一頭十分晃眼的白髮,卻是慕容非曾有數面之緣的‘飛鳳軍’將軍。
“原來是……將軍。”短短的驚訝過後,慕容非不由微笑,“上次匆匆見面不及詢問,不知將軍高姓大名?”
和慕容非相對而站的白髮男子扯扯嘴角,明顯並不喜歡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非:“免貴,姓付,雙字冬晟。”
“原來是付將軍。”彷彿根本沒有看見付冬晟臉上的勉強,慕容非笑得舒緩,“付將軍深夜到訪,可是鳳王有什麼吩咐?”
“鳳王殿下確實有所吩咐。”付冬晟開口,與慕容非時時刻刻的溫和不同,他的話每一句都十分鏗鏘有力,大有沉重如山的感覺,“殿下再書房等你。”
慕容非點點頭,轉身便要往外走,但付冬晟卻忽然開口:
“慕容公子武功不錯。”
心中的警惕頓時提高了一個臺階,慕容非不動聲色的笑道:“付將軍過獎了。”
視線從對方已經纏入腰間的軟劍上移開,付冬晟冷笑一聲:“你的武藝最好再高一倍。”
心頭一動,慕容非本待問些什麼,但轉念想著自己很快也會明白便作罷。
慕容非卻是很快就明白了。
書房內,慕容非恭恭敬敬的跪在姬容面前,而姬容,卻只在閉目養神。
片刻,姬容張開眼,冷笑一聲:
“慕容公子,你想要什麼?”
“小人……”跪在地上的慕容非剛剛開口,便被姬容打斷:
“慕容振庭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慕容非回答,這次他倒是說了實話。
“本王也是這麼以為的,”姬容笑了笑,可他眼底卻不見分毫笑意,“但本王越查越覺得奇怪。祭司在羽國不算多,能力強的就更少了。而能力強卻又不加入祭司院的……縱觀偌大羽國,本王不信找得出兩位數。”
這麼說著,姬容的視線落在慕容非臉上:“慕容公子,在之前鎮遠侯被殺,你就有想法了吧?”
算總賬了……慕容非無聲無息的嘆一口氣:“小人卻是有些想法。只是這只是猜測,根本毫無證據……小人不敢隨意說出來幹殿下的判斷。”
姬容沒有回答。
敏感的察覺落在自己面板上的視線越發森寒,慕容非心下一冷,緊跟著轉口:“況且小人和慕容家素有仇怨,小人當時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