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五個人的酒杯碰在一起,花枝吊燈也湊趣一樣驟然通明,將書房裡的角角落落照得通亮。
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內,谷野兩人一直待在手術刀的別墅,擬定簽署合作檔案,辦理交接手續。關於那些照片,谷野只給了個籠統的敘述——
“我們在太空軌道上擁有近二十顆通訊衛星的使用權,從去年春天開始,已經嘗試用紅外製導和X射線穿透、再輔助以超聲波刺探等綜合方法,對全球可能存在古代陵墓群的位置進行掃描。這種技術,大概能透視到地面以下三百米深度的位置。很偶然的機會,我們拍到了這組照片,原先技術人員以為不過是普通的埃及墓穴裡面的殉葬者乾屍,並沒太在意。結果隨著進一步跟蹤拍攝,終於得到了確切的畫面……”
(請注意:極度興奮的谷野在這裡曾無意中提到“埃及墓穴”四個字,幾乎已經表露無遺照片的來源是在金字塔下面,而我們三個竟然都沒注意,真是失敗!)
這些話,無異於天方夜譚。如果谷野的衛星探墓手段,能明確得到地面以下三百米的影象的話,美國人早就會購買這種技術來消滅伊拉克、阿富汗的恐怖分子了。日本人在全世界範圍內,素以狡詐多變、不說實話著稱,所以,我們才會對他說的話不太認真重視。
“明天,我會令助手將所有的照片放在磁碟裡送過來,相信你們能從照片上得到更多關於畫中人的資訊。唯一不好意思的是,我們必須先小人後君子,將土裂汗金字塔發掘乾淨之後,才能把拍攝到圖片的具體地球座標告訴幾位。”
谷野不但是學術專家,更是不折不扣的生意人,最懂得何時該加碼、何時該討價還價。
卷一《盜墓之王》
第一部 埃及古墓
— 第 8 章 … 挺進沙漠—
對於谷野的苛刻條件,都在手術刀預料之中。
我們三個單獨的交談中,蘇倫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不要對圖片裡的人是誰輕易下結論,我會盡快將照片和先前楊天先生的遺照提交給倫敦大學的罪證分析研究室。人的肉眼或者攝影機器的鏡頭,因其物理結構的先天不足,很容易被外界的假象迷惑。”
手術刀對此不置可否,但看得出他對蘇倫的意見非常重視,否則也不會臨時變卦,達成這項交易了。
“風,這件事一股腦兒推在你身上,又沒事先跟你打過招呼,抱歉。不過,在土裂汗發掘的過程中,我會派得力的幫手,隨時跟你保持聯絡。當心些,凡事多問問自己,不要隨隨便便聽人挑撥……”
手術刀對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我剛剛從大學裡出來,理論雖多,實戰經驗卻幾乎為零。
“就這麼放棄土裂汗和月神之眼?”我不甘心。一摞照片就能輕易換走一個價值連城的古墓?這筆生意,日本人賺大了。
經過談判的那一晚之後,蘇倫變得心事重重,讓人琢磨不透。再聯想到她的學術背景,驟然間我覺得手術刀兄妹心裡肯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三天之後的黃昏,談判雙方已經辦好了所有交接手續。手術刀同意無償為谷野、班察提供發掘土裂汗金字塔的一切方便。他所能得到的,只要谷野的空頭許諾。
兩輛三菱越野車緩緩出了開羅城南門後,怒吼著衝進廣闊無垠的沙漠裡去。我坐在第一輛車的副駕駛座位上,支著腮,扭頭向西天上那輪已經墜落一半的夕陽。
殘陽如血,黃沙千里,並且前路充滿了未知的變數和危險——
“風,怎麼了?對我們信不過?”駕車的是班察,一進沙漠邊緣,他就狂野地把油門踩到了底,在超過三百公里的高速上一路狂奔。
這是個極其神經質的人,從他臉上時而冷漠、時而瘋狂的表情便看得出。導師曾經說過,如同希特勒的名言“只有偏執狂才能成功”一樣,盜墓者也是需要“偏執狂”這一特殊性格的。一個好的盜墓者,血液裡必須要俱備三分之一瘋狂的特性。
我默默微笑著,拉嚴了皮夾克的拉鍊。沙漠晝夜溫差超過五十攝氏度,晚上能活活把人凍死。向前挺進了二十分鐘後,夕陽完全落下,暮色深沉地圍攏上來。無意中向反光鏡裡看了看,發現後面跟著的並不僅僅是一輛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五輛高大雄壯的灰色廂式車。雖然聽不到拖車引擎的吼叫聲,但從滾滾沙塵裡,卻能判斷出車上攜帶著極重的裝置。
我急了,挺身向反光鏡指著:“二位,這些拖車不在咱們的議定範圍內!”
在雙方協議裡,一切裝置和盜墓手段以及人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