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也聽到我的話。
蕭可冷一直在顫抖著,對於朝鮮政府而言,她是“逃犯”,如果被遣送回國,只怕下場也是與金純熙一樣莫名其妙地變成植物人,永久地待在黑暗的角落裡。
“閣下敢不敢露臉出來?覬覦‘大殺器’的人那麼多,每個人都企圖分一杯羹,這一次,赤焰部隊想順利地把它帶回平壤去,只怕要付出難以估量的代價才行。我勸閣下千萬別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只會白白浪費時間,因為我對那件神秘武器根本沒興趣,聽明白了嗎?”
明知道沒人會老老實實地現身,但我還是一字一句地說完了自己的心裡話,然後雙掌一拍,把攝像機變成了幾十片碎裂的工程塑膠。
“風先生,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衝著誰來的?”原先冷漠鎮定的蕭可冷,一旦牽扯到赤焰部隊的事,馬上方寸大亂,變得心緒不寧、失魂落魄。
我只能苦笑:“應該是針對所有跟‘大殺器’有關的各方勢力,我們並不是被他光顧的唯一幸運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石島身上,至少還藏著三隻同樣的機器——”接下來,我輕鬆地找到了固定在石島小腿、腳踝、後腰上的相同型號攝像機,冷靜地讓它們在我腳下一起粉身碎骨。
這種以活人做為攝像機載體的窺探手法並不多見,而且這根本是一種極其笨拙的辦法,相信沒人會欣賞仿效。由此可見,佈置攝像機的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另闢蹊徑,如果不是大腦出了問題的傻子就是聰明絕頂的天才。
“小蕭,救醒他吧,這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我禁不住嘆了口氣。石島的遭遇,就像被駭客高手全盤操縱的“肉雞”電腦,只充當了幕後高手發動進攻的槍頭,毫無思想意識。
蕭可冷深吸了一口氣,左掌貼在石島的頸後,右掌壓住他的胸口,醞釀了十幾秒鐘,陡然雙臂發力,像是要將石島瘦削的身子擠扁一樣。
石島的喉結一陣急促的哽動,胸膛、小腹發出響亮的“咕嚕咕嚕”聲,一下子睜開了雙眼,掙脫蕭可冷的手掌,挺身坐起來。不過,他的身子還沒坐穩,已經迫不急待地吐出一連串的日語髒話。
蕭可冷臉色一寒,手腕一振,石島稀里嘩啦地打著滾跌出去,一直碰到側面的牆壁才停下來。
這種蠢人,不打不會清醒,等他慢慢扶著牆壁起身之後,看看蕭可冷,再看看我,露出討好的笑容:“風先生、蕭小姐,原來是你們?我還以為是偷襲我的那個人——”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後頸,誇張地呻吟了一聲,稀疏的眉毛不停地顫動著。
我對著地上的碎片踢了一腳,一顆紐扣電池嗖的一聲飛起來,碰在牆上,又滾到床下去了。石島的相貌令人討厭,真不知道神壁大師為什麼要派他擔任接待工作,簡直是在玷汙楓割寺的形像。
“是兩位救了我?多謝多謝。”他裝模作樣地合掌在胸,向蕭可冷鞠了一躬,稀疏的短髮沒能覆蓋住原先的光頭,迎著燈光倏地一閃。
蕭可冷厭惡地哼了一聲,擺擺手。
我冷笑著問:“到底怎麼回事?三更半夜的,不好好在你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出來幹什麼?”
石島抖了抖眉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叫起來:“我本來就在自己屋裡,剛剛要倒水洗腳,突然被人打暈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個人挾著飛奔,結果莫名其妙地脖子一陣劇痛,就再次昏厥了,然後就到了這裡,真是倒黴透了。要是讓我抓到那傢伙,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頓解解氣。”
蕭可冷冷笑一聲:“抓他?你們楓割寺的力量還差一截,除非是龜鑑川與布門履兩位大師都在,否則——”
她退後兩步,讓自己離石島遠一些。他那樣乾瘦猥瑣的男人,幾乎令人厭惡得不肯看上第二眼。
石島乾笑了兩聲,攏了攏撕裂的灰布僧袍,縮頭縮腦地問:“風先生,我可以走了嗎?大半夜的,身子都凍透了,明天非得傷風感冒不可,耽誤了寺裡分配的工作可不太好。”
他從甦醒之後,身子一直在抖個不停,當然是夜寒風冷的緣故。
我輕輕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他是局外人,想必赤焰部隊的高手是瞄準我和蕭可冷來的,不至於再次為難他。看他骨瘦如柴的身架,武功也肯定好不到哪裡去,遇到敵人,結果只能有兩種,死、或者第二次成為“肉雞”。
石島經過蕭可冷身邊時,她再次向後閃退,並且毫不掩飾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把石島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味擋住。我剛才把石島扛在身上時,就已經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刺鼻味道,彷彿是某種化工產品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