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現在眾目睽睽,又有人在旁邊盯著,不管自己選什麼字句,都會被人挑理,至於李海的書法,那更加是對方攻擊的重點所在。藝術這種東西,好壞還不是隨人說?從來都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的要說誰高誰低,那最好辦,放手打就是,誰躺下誰就輸;可是文事方面,那真叫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光是書法字型就有好多種了,誰能說顏體就比柳體差?
她趕忙補救:“別寫什麼複雜的了,你就寫生日快樂嘛,上面寫我的名字,下面寫個落款,完事,反正看的是你的書法,對不對?”此言一出,就連李海都暗中搖頭,那像什麼樣子?倒不是說有哪裡不對,而是太普通了,明明自己擺開了架勢,還到生日會現場來鋪紙揮毫,這麼鄭重其事的,結果就寫個生日快樂?那才是真的不講究,沒心意了。
文素這會兒也緩過來了,冷笑道:“喲,我當能看到大書法家的驚世佳作呢,鬧了半天連書都沒讀好,只會講生日快樂這四個字啊?肚子裡沒墨水,就別出來現眼啊!”這話說的尖刻,而且明著好像在說李海不學無術,暗地裡其實指向了趙詩倩,誰讓她這麼說了呢?而且李海自己不知道寫什麼,要人家來提,顯得他自己也沒什麼文化似的。
沒文化很重要嗎?這得看場合了,好比今天,李海擺開這架勢了,那你不光書法要好,寫出來的東西也得讓人回味,否則那成什麼樣子?又不是小孩子彙報演出,在這裡寫幾個字,大家評價一下間架結構什麼的。
趙詩倩一陣發急,怎麼還把李海給連累了?她一跺腳,這就要發飆了,索性把這幾個礙眼的東西趕出了事!只是文素等人這番挑釁,倒是說得不無道理,周圍的賓客也都紛紛點頭,只不過礙著趙詩倩是壽星,沒有明著說出來,但他們看李海的眼神,都顯得有幾分鄙視。倒不是鄙視李海別的,不過你都拿出這架勢來了,總得寫得有點樣子吧?
李海看趙詩倩這樣子,生怕她真的不顧一切發飆,那自己倒是沒事,她這得罪人可就不少了,豈非變成讓一個女孩子給自己頂雷?他笑了起來,心說不就是書法嗎?要說別的,我真未必拿手,不過要說書法,我這一筆在手,誰堪稱對手?這可是數百年的文脈精華所在!
拿起那支文章神的神筆來,體會著神力從中湧出,激盪全身的感覺,李海哈哈一笑,吟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刷刷寫下來,眾人一起瞪大了眼睛,草書!還是狂草的那種!至於寫的什麼,這個倒是其次了,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貌似本身和唐代的草書大家張旭,也有很深的關聯。
要說這幫官二代富二代,別的或許不好說,但是生長環境決定了他們,眼力至少還是有的,畢竟從小接觸的層次都比較高,好比趙詩倩家裡,到處都是藝術品和古玩,而且都是當成平常的日用品在用的。這一點在古玩圈裡尤其明顯,能有所成就的,多半都是家學淵源,那些半路出家的愛好者,也不知道要交多少學費,才能不被人叫成棒槌。
李海這一出手,很多人就睜大了眼睛,這年月,能把草書寫出個樣子來的,真心太少,尤其是草書這個意境,不是有點天賦的人,寫出來就是匠氣十足,斧鑿痕跡太重。光是斷續之間,筆斷意不斷,這個就很難把握了。說句不太中聽的話,如果今天在場的不是這麼一群人,普通人要想看出草書的好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海這邊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反正他一旦拿起這支文章神筆來,那寫出來的東西,就不歸他左右了,他只需要享受從那神筆中流出的神力就好。數百年前隕落的文章之神,也只有在它留下來的神體,被用來書寫的時候,才能重現光彩!
一篇狂草,很快寫完,李海寫的是酣暢淋漓,沒等墨跡乾透,把上題和下款都寫好了,順手從懷裡摸出一枚印章來,朝上面哈了一口氣,在下面蓋了個戳子。等那印章拿起來,旁邊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一聲:“你這印章是什麼材料的,我能看看嗎?”
李海心說還真有識貨的啊!他朝著那擠過來的人笑了笑:“就是塊田黃石罷了,刻了個私章,想看盡管看。”
轟的一下,這比剛才看李海寫狂草還要轟動,田黃石!誰都知道這玩意值錢啊,物以稀為貴,現在田黃那邊已經好久沒挖出值得收藏的料子來了。而且李海這一塊,一看就是極品好貨,那顏色那質地,稍微懂行的都能看出來,絕非等閒。
一兩田黃一兩金,那都是過去的老黃曆了,擱現在,田黃的價值是遠遠大過黃金的,從古到今,這都是極品印章的用料。可以說李海這一枚田黃印章拿出來,往這書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