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笑道:“小的說得是武將,在武將之中,還能有誰比將軍您的字寫得更好麼?連城裡那些當官的都說,將軍您是文武雙全的儒將呢”
李善斌搖頭笑道:“你又錯了,那些人對你這麼說,只不過是想透過你拍拍我的馬屁罷了,說起武將當中,字寫得好,稱得上天下無雙的倒還真有一個,別說是你家將軍我了,便是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讀書人也得甘拜下風”
“還有這樣的將軍?”親兵咋舌道。
“有的,有的。只是可惜得很,我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字啊”李善斌抬頭看向定州方向。伸手抓起桌上的腰刀,“走吧,咱們去巡城”
寒冬深夜,城上站崗的活兒,城裡的一千南軍自然不會來幹,所以,現在城上的守衛都是應城本地計程車兵,嚴格來說,這隻能算是一群拿起兵刃的農夫而已,曾氏的精銳現在都被曾逸凡帶走了,留守遼瀋的除在了瀋州城,遼州城,全州城還有一部分象模象樣計程車兵外,其它地方,都是臨時徵集起來計程車兵,先不說戰鬥力了,首先軍紀便是一塌糊塗。
城上看不到一個士兵,本來應該在崗位上計程車兵大都躲在藏兵洞中生火取暖,空蕩蕩的城頭除了明滅不定的氣死風燈,便再也看不到別的。
走在城頭之上的李善斌眉頭緊皺,這些本地兵居然差到這一地步,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到應城來十數天了,雖然也召集那些本地軍官來申軍紀,但目前看來,效果基本沒有,別說士兵了,連軍官都沒有看到影子。
走到主城樓上,仍是空蕩蕩的一無所有,李善斌的怒氣已是完全無法抑制,回首對身邊的親兵道:“給我擂鼓。”
親兵搶到城樓一側,拿起鼓槌,一揚手,咚咚之聲頓時響徹全城。
鼓聲一起,城頭頓時炸了窩,各個藏兵洞中,士兵們一窩蜂地湧了出來,有的忘戴了頭盔,有的居然是赤手空拳地便跑將出來,看著沒頭蒼蠅一般的這些士兵,李善斌氣得連發怒的心思都沒有了,“瞧瞧,這便是我們計程車兵,你說說,如果有敵人來襲,我們能指望他們嗎?”
李善斌回首親兵,那名親兵也是一臉苦笑,“將軍,這不過是一群拿起武器的農夫而已,能指望他們做什麼?好在這裡深處腹地,安全有加,不會有什麼敵人。”
說話間,城頭之下響起陣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隊的南軍士兵開上了城頭,在城樓之下,列成整齊的佇列。
數名軍官大踏步走了佇列,仰望著城樓,行了一個軍禮,“李將軍,末將等奉命趕到”
李善斌點點頭,“嗯,今天是一次演習,你們的表現不錯,能在半柱香功夫便從軍營之內趕到城頭,我很滿意。”
雖然有些詫異為什麼要突然舉行軍事演習,但幾名軍官仍是神色不動,躬身一禮,退了下去。李善斌的眼光瞄向另一側,那裡,仍然是亂哄哄的,幾個軍官正在大聲喝斥著士兵列隊,但看起來效果不佳。
李善斌森嚴的目光看這一側,一揮手,南軍千餘精銳陡地發出一聲吶喊,手中長槍霍地舉起,齊齊向前跨出一步。
這一聲喊倒比那幾個軍官的喝斥聲有效多了,亂哄哄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再敢喧譁者,斬”李善斌冷冷地道。身邊的親兵跨前一步,大聲地將李善斌的命令重複了一遍。這一下,那些亂哄哄的草頭兵才終於露出了懼意。
“你們,還象是士兵嗎?”李善斌喝道:“你們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烏龜王八都比你們守規紀一些。”
“巡城,守城,你們的崗位在哪裡,是在藏兵洞中守著火爐喝酒吃肉打鼾睡覺麼?如果有敵人來襲,下場是什麼,你們知道麼?你們會莫名其妙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敵人砍去了頭顱,死了也是一個糊塗鬼。”
下面一陣騷動,幾名士兵低聲道:“這裡哪來什麼敵人?大冷天的,當官的都在屋裡,卻讓我們受凍,沒天理啊”
“住嘴,小心李將軍砍了你的頭”一名軍官低聲喝斥道。
“來人,給我將衣甲不整者,手無兵器者,拖出來”李善斌一揮手,一隊南軍奔將出來,衝進對面的人群之中,將大約數十名士兵橫拖豎拉地拉了出來。
“本應斬爾等首級,但念在初犯,每人二十軍棍,有敢呼號者,加二十軍棍。”李善斌森然道,“自今日起,但凡讓我察到有人脫崗,斬無赫。”
李善斌拂袖而去,下面,一陣南軍執法官已是三下五除二扒掉了這些人的褲子,按倒在地,著力地揍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隨著棍棒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