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掏出短刀,在風化的巖壁之上掏出一個個的小洞,慢慢地向上蠕動。
天色慢慢地發亮,與在內陸不同,這裡天色從微亮到大明的時間顯得特別短,當一輪紅日從海平面上猛地躍出,射出萬道金光,對映在海面上的時候,潘興潘宏兩人離著崖頂還有十多米,胡斌從崖壁之下抬頭上望,心裡不由驚出一聲冷汗,此時兩人手裡拉著藤蔓,被風吹得飄飄蕩蕩,便如兩個紙鳶一般,假如崖頂有哨所,有士兵的話,只需一探頭,便可以看見兩人,身在空中的兩人除了引頸待戳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胡斌雙手合什,不停地祈求滿天神佛保佑。
此時的潘家兄弟二人實在已是精疲力竭了,最後雖然只餘下十餘米,但這十餘米倒是猶如天塹一邊,渾身痠疼無比,每向前一步,都似乎淘空了全身的力氣。
一步一挨,一步一挪,最後的十米,兩人幾乎耗了一個時辰,終於,潘興的頭從崖下探了出來,岸頂之上,亂石從生,半人深的野草將視線擋得嚴嚴實實,讓他驚喜萬分的是,沒有看到哨樓之類的建築,也沒有聽到有任何的人聲,除了風吹過樹林而帶起的聲音。
手上使勁一拉纏繞的藤蔓,腳尖猛點挖出的小坑,嗖的一下,潘興竄了出來,一躍上崖頂,他立即伏在地上,在草從之中向前爬了幾步,撥開野草,從草叢的縫隙中露出兩隻眼睛,警覺地打量著四周,空無一人,只在不遠處,一隻正在覓食的野兔瞪著一雙紅眼睛,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潘興微微一動,那野兔哧溜一聲,竄進了草從之中,了無蹤跡。
潘興長出了一口氣,返身回到崖邊,卻發現潘宏還沒有上來,探出頭去,卻見到自家兄弟臉漲得通紅,勉力將藤蔓纏繞在腰間,已是無力跨出這最後一步了。
大驚之下,潘興立馬抓住藤蔓,三下五除二便將潘宏從崖下扯了上來,當雙腳踏上實力的那一剎那,潘宏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仰面朝天地躺在草從之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哥,我差一點就掉下去了”喘息著,潘宏心有餘悸地道。
“總算是上來了,我們運氣不錯,這上面沒有人,對方百密一疏,這裡沒有設定哨所,可能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從這裡爬上來吧”潘興道。“勻過氣兒沒有?”
“差不多了”潘宏爬起來,貓著腰活動了一下手腕,從身上扯下繩索,“放下去?”
潘興點點頭,“胡將軍說了,如果上面沒有人,便放下繩索,讓他們上來。只消這上面沒有哨所,對方在海上又沒有巡邏船,如何能發現這背面又人攀越這百丈懸崖?”
兩人將繩索的一頭牢牢地系在崖頂的巨石之上,然後放了下去。
看到繩索譁拉一聲從崖頂落下,胡斌不由大喜,大聲道:“弟兄們,潘氏兄弟成功了,現在輪到我們了,誰先上去?”
有了繩索,上面還有人奧援,難度當然大大降低,當即便有兩人走出來,也是身上斜揹著繩索,“我們先上。”攀著繩索,向前爬去。
半個時辰之後,又是兩根繩索從上面垂了下來,胡斌臉露喜色,緊緊身上衣服,道:“這一次我上去,你們聽好了,最後一撥將我們的盔甲和武器先吊上去。”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攀爬上崖計程車兵越來越多,胡斌站在山頂,向下看去,遠處的海面之上,南軍水師正在發起新的一輪進攻,無數計程車兵搶灘成功,衝上了沙灘,舉著盾牌,揮舞著刀槍,正在向前狂奔,天空之中,箭如雨下,石如飛蝗,連山島上開始主要打擊搶上岸來計程車兵,這使得南軍水師部分主力戰艦能駛得離岸更近,拼命地發射著石炮,壓制著岸上的火力,八牛弩特有的嘯叫聲此起彼伏,震耳的喊殺起即便在他們這裡,也聽得清清楚楚。
胡斌搖搖頭,突上岸來計程車兵太少,只有千餘人,此時能狂奔過那一段沙灘,躲過投石機,弩炮等的打擊人士兵也只能躲藏在防波堤之下,沒有攀爬工具,便不可能爬上光溜溜的高達丈餘的防波堤,而一旦後續無力,這些人不得不撤退時,又將迎來新的一輪死望威脅,那數十米的沙灘完全在對方的打擊之下,毫無躲避之處。
這種打法很難突破對手的防線,難怪鍾祥會想出這麼一個注意,看來他將希望寄託在自己這裡了。胡斌苦笑一下,回頭望時,所有的部下都已爬了上來,正在匆忙地將盔甲套在身上,鍾祥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吝嗇,自己的部下的確穿著最好的盔甲,最鋒利的武器。
“從現在開始,大家就把自己當成一個死人吧,我們沒有回頭路了”胡斌走到崖邊,揮起腰刀,將捆在巨石之上的繩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