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截木柴被碼得整整齊齊,澆上了油脂,等待著火化這些陣亡士兵的遺骨,一具具的屍骨被架上了柴垛碼上一層之後,便點燃柴垛,火光熊熊之中,這些遺骨漸漸地化為灰燼。
當年那一戰,除了在定州計程車兵名冊之中,能追尋到陣亡者的名字之外,這裡堆集的屍骨卻已無法辯別誰是誰了,只能以當初守衛陣地之時各營,各翼,各哨的分而,來大致分類,每一哨計程車兵集體火化,骨灰裝在一起,然後在骨灰盒的外面將這些士兵的名字一齊標上去,以便將來運回定州之後,這些士兵們遺留的親人可以祭奠。
“主公,這裡的事情還要進行數天才有可能處理完畢,您還是先行回去吧主公日理萬機,親身到此為陣亡士兵招魂祭奠,那些士兵泉下有知,也會欣然含笑九泉的。”李文輕聲道。
李清點點頭,“走吧,讓鐵豹留在這裡,監督士兵們挖掘這裡的屍骨併火化,不許遺留下一具,每一個弟兄的骨灰我們都要帶回定州去。”
“是,主公”
渡過沱江,李清在常勝營的護送之下返回泉城,而這裡所有士兵的骨灰將由黑鷹用軍艦運回泉城之後,才由陸路運回定州進入英烈堂。
雖然只離開了一天,但堆集的各種檔案,軍報已是有數百件,回到泉城的李清立即開始著手處理這些政務和軍務,來自郭全所部的軍報很簡單,基本上全是報捷的文書,郭全所部再加入了何平和張朱緣的軍隊後,已達到五萬之眾,而在瀋州,除了一些地方守備部隊,正規軍已幾等於無,而隨軍的數十名曾氏子弟則在鳳離營士兵的護送之下,分赴各地,說降曾氏留在瀋州等地的地方官員和士紳,進展異常順利,到了如此地步,誰都明白,南方勢力在遼瀋將再無立錐之地,以前寧王派來的官員在得知前線兵敗之後,幾乎都已是腳底板抹油,逃之夭夭了,少數死硬派叫囂著要組織地方守備和少得可憐的正規軍抵抗定州軍隊,但呼應廖廖,隨著這些曾氏子弟的到來,這些人都被地方殺死,人頭送到了定州軍中。
郭全用了極短的時間,便與張朱緣在瀋州城會師,原瀋州知州,寧王派來的大臣葛則信早就逃亡而去,副守曾氏族人曾華開啟城門,向郭全投降。
至四月底,瀋州全境已全部歸順定州,有了曾氏子弟的出面安撫和綏靖地方,瀋州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其實在李清截斷二十萬遠征軍歸路的時候,遼瀋的有識之士便已意識到,遼瀋將要易主了,這些年來,遼瀋是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曾氏倒了,寧王來了,寧王倒了,李清又來了,大家都有些麻木了。
郭全在瀋州將休整十數天,然後揮師直逼遼州。
而從秦州傳來的訊息則有些讓人著急了,尚海波調入青興的大量新軍開始試探性地向過山風發動進攻,而另一部分則自青州挺進南方腹地,過山風手中兵力著襟見肘,不得已從鴉雀嶺撤兵,兵力收縮至小艾河一帶,扼守著虎亭至小艾河一帶防線。王啟年部為了支援陳澤嶽,已經全軍進入全州,這也讓過山風兵力更顯緊張。翼州李退之已開始作全員動員,以便在必要的時候,組建後備軍支援過山風,問題是這又將影響到已經開始的春耕。
而在岷州,陳澤嶽部下錢多突襲青陽,利用錢多在青陽深厚的人脈,裡應外合,一舉拔下了青陽,不過駐紮在青陽的廖斌卻走脫,退至青陽後約五十里的防線之上,據防線死守,張愛民大舉支援,雙方開始進行拉鋸戰,一時之間,形成僵持之勢。
再就是路一鳴等內閣發來的政務報告,透過這些報告,李清了解到國庫之中如今已是極度潰乏,雖然前一段時間,透過各種方法,籌集了大批的軍費,但無奈何定州如今在數個方向上同時開戰,銀子便像流水一般地花將出去,進項再多,也頂不住如此花錢,路一鳴等人已開始摧促李清迅速結束東方戰役,使定州不用再為遼瀋投入大筆銀錢。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李清極度地傷腦筋,遼瀋這頭,軍費看來只能想辦法自籌了,這裡呂豐,呂大臨,再加上郭全麾下的數萬降軍,加起來一共接近二十萬軍隊,這是將來進攻南方的主力,肯定不能撤回去,遼瀋這些年來摧殘嚴重,想要籌集到足夠的軍費也有相當的困難,看來只能拿一些豪門大族下手,以解燃眉之急了。
這件事交給監察院去辦,他們有的是辦法敲出錢來,李清揮筆批覆,看來自己有是時候返回定州了,遼瀋短時間內就將平定,而與南方的戰役多半要等到秋後,前期的工作有呂大臨和田豐兩人在此,足以應付。
以呂大臨為主,田豐為副,分兩路準備進攻南方,李清在心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