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了一個一兩千人的方陣,兩個方陣同時發力,衝向這道被撕開的縫隙。
虎赫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撕開了第一道防線,大軍衝向了呂大臨的中軍,這一瞬是,虎赫腦中泛起一個念頭,如果今天能一舉成功地殺死或抓到呂大臨的話,那麼這一場戰鬥自己或許會將不可能變為可能,會將大敗變為大勝。
但這個念想只在腦中持續了那麼短短的一小會,便消逝得無影無蹤。越向裡,遇到的阻力越大,現在已幾乎不能前進了,大營之中千萬支火把燃了起來,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虎赫甚至可以看到不遠處那層層士兵方陣之後,呂大臨那略顯憤怒的臉龐。
定州兵的反映速度讓虎赫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前營明明已被自己擊潰,但自己還在中軍激戰,定州軍的前營居然又恢復了建制,正在猛攻自己的尾翼,而兩側呂大臨的騎兵也正在側擊。
呂大臨甚至沒有招喚他的左右兩個大營的援兵,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是不屑為之還是不明情況之下的小心,總之,當這兩大營的援軍出現的時候,就是自己滅亡的時候了。
“進攻,殺,殺進去”虎赫抽刀怒吼,率著他的親衛,向著呂大臨的所在,一步一步艱難地殺進。
定州軍左右兩大營,王啟年全軍已集結完畢,注視著一片明亮的中軍,韓冬有些急切地道:“將軍,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救援中軍?”
王啟年搖搖頭,“呂將軍沒有發出號令,我們不能擅動,虎赫多智,小心他設下了什麼圈套。現在幾更了?”
“快四更了”
“好,呂將軍那裡不是那麼好打的,只要等到天亮,我們便可以清楚地知道虎赫道底想幹什麼?韓冬,多派斥候,小心警戒”
“鬍子”姜奎縱馬奔來。“你說虎赫想幹什麼?剛剛斥候回報說這一次進攻居然是虎赫親自帶隊進攻。”
王啟年訝然道:“虎赫親自進攻?難道他想自殺?”
“虎赫知道,遲早是一個死,與其被我們困死,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戰死,臨死還要抓幾個墊背的,奶奶的,鬍子,我去衝他一下。”
王啟年有引起困惑地道:“老薑,你說虎赫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如果想跑,我想我們是攔不住他的,頂多將他的部隊留下來為。他這是為了啥呢”
姜奎嘿嘿一笑,“大帥不常說這個虎赫算是一個英雄嗎,說不定英雄就是這樣的,也說不定他正在犧牲自己而達到什麼目的呢”
王啟年眼光一閃,“你說什麼?”
姜奎道:“我只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挺熟悉,就像當時我們在白登山上一般,只不過彼此之間換了角色而已,鬍子,你說這虎赫是不是用自己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暗底裡在打別的注意。”
王啟年一拍大腿,“老薑,你說得有道理,這虎赫絕不是做事毫無目的的人,他一定想掩蓋什麼,姜兄弟,你有沒有膽子去虎赫的大營那裡探探風?”
姜奎哈哈一笑,“你可別激我,不就是去虎赫的大營嗎?我就去瞧瞧。”
虎赫大營,諾其阿率領著一萬狼奔精銳,靜靜地矗立在夜色裡,虎赫搜盡全軍,也只為他們配齊了十天的乾糧,而從這裡到王庭,便是天氣甚好,也要十好幾天,現在這個天氣,天知道要幾天才能到達,而且背後肯定會有敵人的追兵。虎帥的這一次攻擊,或許可以為自己爭取一到二天的時間,這一路走下來後,不知能回到王庭的還有多少。
遠處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隱隱可聽到喊殺聲。諾其阿含淚看了一眼大營,大聲下令道:“我們走”一萬狼奔軍趁著夜色,向著遠處悄悄遁去。諾其阿率軍離開大營後不到一個時辰,姜奎的旋風營便趕到,看到黑沉沉的大營,姜奎有些疑惑,自己已到了攻擊的位置,而且絲毫沒有掩飾意圖,但對方營中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派一隊騎兵去試探一下”姜奎下令道。
一柱香之後,姜奎出現在已被廢棄的大營裡,虎赫放棄了他的大營,展開了一次心知肚明的無去無回的攻擊,他根本就沒有想著回來。
“將軍,抓住了一批受了傷的蠻子”一名士兵大步跑來向姜奎報告。
“走,看看去”姜奎決定審審這些俘虜,或許能得到點有用的訊息。
天色漸明,呂大臨現在終於確認虎赫便是來自殺的,他根本沒有什麼後招,臉色難看之極的呂大臨下令道:“命令左右兩大營,合圍,殲滅虎赫”
當王啟年部與王琰楊一刀部投入戰場之後,戰事已毫無懸念,激戰了半夜的狼奔軍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