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定州軍中引起太大的反應,收到訊息後的蕭遠山例行公事的向撫遠呂大兵發出了提高警戒的公文,便又把心思轉向了定州軍的編練上,年前的軍改將定州軍三協拆得七零八落,戰力急劇下降,反而是呂大兵的選鋒營因為蕭遠山要給呂大臨一點補償,沒有將其軍中老卒調走,戰鬥力在定州軍中已是高居首位.
重建後的撫遠要塞比以前要更堅固,更雄偉,選鋒營三千士兵駐紮在要塞及周圍的兩座衛堡裡.蕭遠山知道白部精銳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了秋後的大舉入侵打前哨,所以也並不著急,現在的定州軍尚不能一戰,他只能加緊編練,爭取在秋後形成初步的戰力,到時雖然不能出城與蠻軍野戰,但倚仗著堅城,守境倒也問題不大.
呂大兵本人是定州軍中的一員悍將,馬上步下功夫盡皆了得,以前一直在哥哥手下做事,勇力在定州軍中素有所聞,駐紮撫遠以後,已被架空的呂大臨擔心自己這個有勇無謀的弟弟衝動壞事,特地將自己以前的一個謀士馮簡派給了呂大兵,幫呂大兵參贊軍機,出謀劃策.
接到定州軍報,呂大兵不以為然,蠻兵入寇還在秋後,眼下不會有什麼大的戰事,將斥候放出去後,撫遠並沒有作出太多的戒備.
五月上旬,撫遠要塞仍然同往常一樣,懶洋洋計程車兵斜靠在要塞的垛碟上,百無聊賴,要塞外的田野上,三三兩兩的農夫正在田間忙碌,由於戰略的需要,要塞前方數里之內的樹木都被砍得一乾二淨,站在要塞頂部,可以望出去極遠.
撫遠要塞很大,雖然稱之為要塞,實際上,他更應當稱之為是一座城池,整個要塞長數里,寬約裡許,除了軍隊之外,還有很多的居民在要塞內從事各種行業,與撫遠相隔數百米的前方,一左一右矗立著兩坐衛城,每個衛城可駐紮著約五百名士兵.與要塞互為倚角.在防守上可謂是無懈可擊,沒有十倍的兵力,想要輕易拿下這樣防衛森嚴的要塞,基本是不可能的.
選鋒營裡大都是在上次大敗後收攏的老軍,經過整訓之後,戰力相當可觀,這些士兵大都有與蠻族交鋒的經驗,知道如與蠻族野戰,以步軍為主的選鋒營要吃虧,但論起守城,則是絲毫不懼,甚至都蹩足了勁要給蠻族一點苦頭吃.
要塞頂部,懶洋洋的哨兵忽地站直了身子,手搭涼蓬在眼上,緊張地向遠處看去,在目力的盡頭,一道烽火燃了起來,筆直的狼煙扶搖直上.那是佈置在遠處的烽火臺.緊跟著,一道接一道的烽火燃了起來,在哨兵的視野裡,幾匹戰馬正急速地向這邊馳來,在他們身後遠處,大股的煙塵遮天蔽日.
"敵襲!"哨兵一路小跑,到了戍臺,一時之間,淒厲的號角聲在撫無要塞上空迴盪起來,經久不絕.
尚在野外勞作的撫遠百姓早已習慣了敵襲的號角,聽到號角聲,眺望著遠處持狼煙,急匆匆地收拾起農具,便向要塞內奔來.
要塞頂上,一隊隊士兵全副武裝地奔上來,弩弓從城樓裡一架架推出來,弩兵們緊張地搖起弓臂,將粗如兒臂的八牛弩裝上弩弓,更多的幹兵將石條,擂木飛快地搬過來,堆集在垛碟下.在斥候們縱馬而來的時候,要塞頂上已準備妥當,一排排士兵佇立在城樓上,緊張地望著遠處正滾滾逼近的大股騎兵.
隨著斥候奔進要塞大門,厚重的大門緊緊關閉,粗大的圓木一根根被裝在了要塞大門後的鐵環中,將大門幾乎擋得嚴嚴實實.
呂大兵身著一身黑色的鐵甲,一手將頭盔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按著垛碟,目不轉睛地看著漸漸逼近的蠻兵,他的身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眉頭緊皺,臉上盡是憂色.
"馮先生,蠻兵約有三千人,全是騎兵."呂大兵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就憑這些人便想攻下我撫遠要塞麼?太小瞧我們了吧?"
馮簡搖搖頭:"將軍,來的是白族的大帳兵,白族戰士,是蠻族中最為精銳,最為敢戰的,看旗幟,統兵的大將是原安骨部的完顏不魯.此人是與我們打老了仗的蠻人,深知我軍戰法,不大可能以騎兵攻城."
"先生的意思是?"
"我猜他們此次來只不過是向我們炫耀軍威,試探虛實,另外,我就怕完顏不魯繞過撫遠,分兵襲擊各地,讓我們首尾難以相顧."馮簡道.
"分兵內襲?不大會兒吧.撫遠要塞在我們手中,他敢分兵,就不怕我們截他後路麼?"呂大兵道.
馮簡苦笑道:"將軍,完顏不魯只需留下兩千騎兵在此,便足以將我們牽制在此,他大可從容分兵,蠻兵來去如風,以我們選鋒營數百騎軍,出城攔截那是送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