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頰,“看你這麼高興,比吃什麼佳餚美味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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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虞紹筠的關係,葉昔昭問起了鍾離燁的去向,“皇上如今在何處?可曾告知紹筠?”
虞紹衡道:“此時在涿郡附近。與唐鴻笑不期而遇,打算一路上做個伴。”
“跟唐鴻笑作伴?”葉昔昭訝然,“唐鴻笑所去之處都是廟宇道觀,皇上有那份心麼?”
“悟道不在早晚。”虞紹衡對此的態度是無所謂,“有個能閒談的人一起遊走,也是好事。”
“這倒是。”葉昔昭暗自唏噓不已,不論是唐鴻笑,還是鍾離燁,都讓她莫名傷感。
轉過天來,葉昔昭與喬安一同前去宮裡。
看到臉色蒼白的虞紹筠,兩個人明知為何,卻無從安撫。
葉昔昭問道:“可曾給皇上去信?”
虞紹筠搖了搖頭,“他走時留下了幾道旨意,似是有意交待後事一般。我跟個形同死去的人說什麼?”
“”葉昔昭與喬安說什麼都不妥,也就什麼都沒說。
之後,虞紹筠淡淡笑道:“我這裡,你們不用擔心。宮中情形與朝堂無異,太后便是存著迴天的心,也無那份力氣了。你們能不時來宮裡坐坐就好。”
葉昔昭也就直言不諱地道:“其實我們也是聽說你近來嗜酒,很是不放心。”
“沒事,喝點酒能睡個安穩覺罷了。”虞紹筠笑道,“這件事別讓娘知道,往後我就不會如此了。”
“你放心,便是你不說,我也不會告訴娘。”葉昔昭笑著說完這些,又道,“太子與公主可還好?”
虞紹筠嘆息一聲,“眼下是還好,日後就不知道了——太后、淑妃等人,每日都在打兩個孩子的主意。所以我才讓你們放心,為了兩個孩子,我也不能嗜酒,昏昏沉沉度日。”
葉昔昭與喬安聽了,細想想虞紹筠這一路走來,都是為她不甘。
沒了男人在身邊——就算那男人是個擺設,有也總比沒有要好。鍾離燁這一走,最累心受苦的是虞紹筠。
喬安想讓姑嫂兩個說說話,便藉故去看看御花園中的梅花,避了出去。
葉昔昭也就推心置腹地道:“如今要怎麼樣,你才會覺得好過一些?”
虞紹筠略略揚眉,笑,“說心裡話,我是不知道怎麼才能開心一些。說來說去,你也該看得出,皇上那個人,就是個讓人可以愛可以恨的東西,有他在面前,煩;他跑出去了,又失落。”輕聲嘆息,又道,“隨他去吧。我的日子有他沒他都不好過,就這樣也不錯。”
虞紹筠與任何女子一樣,不論境遇怎樣,都只能接受。夫君給了她最複雜的感情經歷,也給了她最難以應對的一種局面,便是再累再煩,都已沒了回頭路。
有廢后的帝王,卻從沒有過拋下一切離開宮廷的皇后。
虞紹筠身邊的人,能幫她的真的不多,如太夫人、葉昔昭、喬安,不過是不時進宮,與她說說話;虞紹衡與蕭旬,能做的是為她一雙兒女籌謀前程,讓她地位愈發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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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大年初一,葉昔昭與喬安循例去宮中給太后、皇后請安。
看得出,太后在短短時日內,顯得蒼老了幾歲,不論是看向她們,還是看著虞紹筠,眼中都有著濃濃的怨懟、忌憚。
太后與秦安槐手下並不能被虞紹衡手下全部剷除,但卻因為走到何處都有風險,也便無人敢在涉險,想要進行何事,都得一拖再拖。
虞紹筠卻已恢復常態,在太后面前總是笑顏如花,若是哪個人不知情,都會以為婆媳兩個甚是親密。
轉過天來,葉昔昭與虞紹衡去了相府,葉昔寒把葉昔昭喚到了她的書房,語調平緩地道:“昔昭,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在京為官。蜀地我去過,且很喜歡那裡的風土人情,想親自將那裡一步步改善得繁榮起來。”
“你真是這麼想的?”葉昔昭喜憂參半。
“真是這麼打算的。”葉昔寒笑道,“已與爹孃、你大嫂說過了。”
“我大嫂”恐怕是不能同意吧?否則方才也不會一直顏色怨毒地看著她了。
“別計較她怎麼想。”葉昔寒如今對許氏已經是無能為力了,“離京時我也不打算帶她前去,讓她在相府帶著孩子過一段,昔朗、二弟妹是什麼人,她也就看清楚了。”說著話,語調轉為悵然,“我有我的打算、抱負,她能體諒再好不過,不能體諒,日後便這樣過下去。”
葉昔昭也明白,今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