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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晏亭不會留意曾勝乙說了些什麼,別夕卻在聽見曾勝乙這特別的一

句之後緩緩的鬆開了抓著晏亭:“沒有先生在我便配不上她,有了先生,我更無希望。”

曾勝乙乾笑了一聲,隨即追著晏亭的腳步走去,別夕也不遲疑,三

兩步就追上了晏亭,直到與晏亭並肩走在一起,晏亭才察覺到自己又失神了,對別夕尷尬的笑了笑,緩聲道:“竟忘記招呼別兄了,自己走了,瞧瞧我這腦子,想來是歇了這麼久,身子待虛了,腦子歇笨了。”

別夕笑的真誠,“總是有些煩心的事才如此,並不是外人,實在不必與我這般的客套的。”

這輛車是睿王御賜的,晏亭每次入宮都要乘著這輛車,而這等不成文的規矩原本是睿王親口要求,時日久了,倒也成了晏亭自己的習貫了。

睿王賜的馬車,豪華寬敞,車廂內擺上一個鏤雕雲獸的紫檀木矮几,卻還能相容下幾個人排對排的坐著,別夕見此,總要懷念當初她那輛青蓬的馬車,那個十分的狹小,坐進去,即便沒有理由也要挨靠在一起,不像這個,即便有十足的理由,也不好近近的坐了。

晏亭還是低頭不語,眼看著已經要拐到那熟悉的青石板路上了,別夕終究開了口,“流雲,他還好了?”

那是他斟酌了許久才想到的問題,一方面覺得問這些可能會招致已經沉寂的晏亭的傷感,可另一方面又悲嘆,他與她之間若是不說這些,倒也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好了,其實對於卿玦是生是死,別夕並不十分的上心,即便那個時候他與他曾那般的親近過,可是那些好的壞的情感已經過去了,他的心一直不大,上半生有過一個柔柔的女人愛他,可他心中裝著的全是仇恨,恨去了,女人也沒了,渾渾噩噩了幾年,又轉到了下半生—— 別夕覺得這大概就是他的下半生了,他的心依舊不大,沒有了仇恨,就剩下了一個女人。

晏亭被別夕這樣一問,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輕輕的顫著了,與身下坐著的馬車一樣的幅度,垂著眉眼,半晌終究開了口,“經過了這樣的事情,是人大概都不會好。”

別夕心只一窒,聲音透出了幾分濃郁的傷感,真真的情感,不過為的卻不是卿玦,緩緩的說道:“我問得失禮了。”

晏亭眼角又開始發澀,對著別夕的飄忽的笑,腦子裡竟全是蒼雙鶴,最初見了便覺得別夕親切,如今才恍然,她覺得親切的只是別夕的笑臉,朦朦朧朧的柔笑,穿稜在她整個年少的夢中,未語淚先流,斷字不成句:“與你無關,全是我的錯。”

他從來不覺得她是個強勁的女子,如今愈發這樣的感覺,終究忍不住,試探的伸出了手指,指尖只觸及到她的衣襬,柔軟的料子,如女子肌膚一樣的生動,只輕微的一觸便亂了心跳。

別夕以為接下去可以順理成章的把夢圓了——其實他只是想抱抱她,想知道她的觸感會不會像當年的女子,可是晏亭卻在別夕靠近的時候倏地向後挪了挪,伸手胡亂的抹去了眼角的淚,迅速的轉開了話題,“你家先生這幾日可有訊息傳回?”

手指空了,縱然已經到了早春,卻覺得指尖如冬日一樣的寒著,落寞的縮了回來,淡淡的笑:“先生近來行蹤不定,我一直以為你那裡的訊息比我這頭來的快呢。”

聽著行蹤不定,晏亭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不解的出聲道:“怎會不定,大王不是去巫山尋他了麼?”

這幾日忙得昏頭轉向,雖然蒼雙鶴的信沒先前來的勤,卻也沒上次一連幾日沒訊息那麼惶惶不可終日,今日偶然間聽別夕說蒼雙鶴行蹤不定,全然不解,脫口便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蒼雙鶴給晏亭許多信,不過他同晏亭都說了什麼卻是外人不知道的,即便有睿王嚴密的控制著晏府的進進出出,但蒼雙鶴有心要送信給晏亭,睿王是怎麼也攔不住的,別夕只當晏亭對蒼雙鶴的每一件事情皆是知道的,不想脫口之後才發覺晏亭似乎瞭解的並不深刻,沉思了片刻之後只是輕笑著說了起來,“大王此番定是無果而終的。”

別夕的口吻淡然,其實在蒼雙府中的人眼中,真正的主人只有蒼雙鶴一個,哪怕睿王頂著大央的王冕,可對於別夕等人來說,他也同路人甲沒什麼區別,因此提到睿王的事情,別夕只是淡淡的笑,他尊稱睿王一聲大王,也只是隨著蒼雙鶴的叫法走的,先前他只喚他睿王的,同萱草雅一樣的隨意。

別夕淡漠,晏亭卻緊張了起來,她以為很快就能見到蒼雙鶴了,可聽見別夕的說法,只覺得在這涼颼颼的天裡好像被人兜頭淋下了一盆冷水,透心的涼,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