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晏妙萏清楚的聽見再先前憤怒的基礎上,初南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明顯的絕望。
絕望——晏妙萏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不清楚了,怎麼想不透初南為什麼要絕望,她以為他聽見了仇人死了會高興的!
“我問你她死了沒有,晏亭死了沒有?”
見晏妙萏不回答,初南的聲音愈發的尖銳,一雙鷹爪一樣的手緊緊的扣住晏妙萏的肩頭,好像再一用力就能將她的骨頭捏碎了一般。
晏妙萏承受著初南的暴戾,眼角的淚越落越兇,連連搖頭道:“我沒敢看,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三哥,我沒敢看。”
初南突然鬆開了晏妙萏,晏妙萏沒有防備,狼狽的跌坐在地,抬頭看著,見初南毫不遲疑的繞過她向方才來時的小徑走去,晏妙萏大叫出聲,“七表哥去哪,別丟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
初南頓住了身子,並沒有回頭看哭得沒個樣子的晏妙萏,他的聲音很輕,迥異先前的暴戾,好像帶著一絲溫柔,一絲死寂,若有似無的飄進晏妙萏耳中,“你還有晏府,還有你爹,我只有她了。”
晏妙萏心頭一顫,大聲的喊了起來:“什麼意思,七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報仇麼,什麼只有她,她是誰?”
初南復又邁開了步子,還是那樣飄忽的聲音,淡淡柔柔的,“我是韓家的不肖子孫,什麼地方弄她,我就跟著去哪裡,既然這世上沒了,我就跟著她去地府,管它是仇是怨,天上地下,我要一直跟著她。”
“七表哥,什麼她,她是誰,你怎麼了,說什麼,不要嚇唬我,不要嚇唬我……“
初南不再理會癱坐在那裡的晏妙萏,快速的消失在小徑遠處。
曾勝乙躲在一處矮樹叢中,知道初南這個時候沒心思注意周邊的情況,也沒有十分刻意的掩藏了自己,不過看見初南悽絕的背影。曾勝乙不敢置信的搔頭道:“不該是喜歡先生還有那個長得騙死人的卿玦,那麼唯有少主了,嘖嘖,還真看不出,少主這麼大的魅力呢,真是,跟誰搶,頂著這七公子的名頭,想必都有十成的把握,不過跟先生搶,卿玦都搶不過,別說是你了!”
說罷再去看晏妙萏,畢竟他奉命看著晏妙萏,若不是如此,想必他定要偷偷的跟著初南看看他的情況。
那頭晏妙萏哭了許久,將手中的瓷瓶扔下懸崖,曾勝乙尋了個最近的位置,總要做些防備,若是晏妙萏想不開,他就直接敲昏她帶回去覆命。
曾勝乙已經做出了十足的準備,氣定神閒的看著晏妙萏的一舉一
動,她哭夠了,突然悟了一般,站起身子拎著裙襬,沿著先前初南走過的小徑,一路小跑追了過去。
看著那不似大家閨秀的速度,曾勝乙抱著玉首劍連連搖頭,嘆息道:“女人啊,女人!”
說罷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她身後。
初南的腳程很快,晏妙萏起身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大央的軍營附近,遠遠的望去,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焦急尋找著可能的突破口,卻不得結果,咬牙想著硬闖進去的可能性,正此時,竟聽見身後有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招呼道:“七公子。”
猛地回頭,竟是西申的先鋒官,初南錯愕的問道:“怎麼是你?“那先鋒隊初南還算客套,抱拳笑道:“主帥命我等潛伏在附近,方才得了個好訊息,這會兒先察看了情況,等著稍晚些突襲。”
初南心頭又是一抽,卻強自鎮定,勉強問道:“什麼好訊息?”
那先鋒官四下掃了一眼,隨後神秘兮兮的靠近初南,小聲笑道:“聽說央軍的幾個重要人物全被成功的暗算了,別看這會兒他們好像很平靜一樣,不過方才我可是看得明白,對方軍中許多人明顯的來來往往,想必訊息的確可靠,如今只等著天黑了,我軍到齊之後,便可以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了。”
那些來來往往的不過是為了應付今晚可能發生的突襲,不過被這先鋒官錯誤的解讀了,若然是先前的初南定會發現蹊蹺的,可他此刻已經亂了心,只是聽見那先鋒官將晏妙萏告訴他的訊息又說了一遍,好像說得人多了就真實了一樣,他聽不見先鋒官後面還說了些什麼,腦子裡空白一片。
西申挑出來最好的精銳人馬一批批的匯攏到了大央軍營附近,那先鋒官後來又拉著初南說了一陣,見初南並不十分上心,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將初南丟在了一邊。
先前晏妙萏是一直追著初南的,不過曾勝乙發現了不妙,偷偷將晏妙萏擊暈,繞過了初南迴到了營中,不過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