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倒是個別出心裁的好手,張效原本是在露臺上搭起不足丈餘的臺子,睿王見了說人太多,後面的人便看不分明瞭,因此這等別緻的節目自然要出彩一些,竟把表演的地方挪到了養心苑的荷池中,偌大的鐵甲戰船上,巨大的戰鼓層層疊疊堆積而上,足有幾丈高,膽子小一些的舞姬連靠近都覺得膽顫心驚,更別提在上面起舞了。
瞧著這等架勢,已降的貴胄、官吏心底倒還算平和,可對於西申、堰國和伍國來說,便是十足的震懾了。
即便隱隱的明白睿王的心思,可張效還是戰戰兢兢的問過,“大王,若是臺子過高,姒夫人不敢上去怎麼辦?”
睿王只是噙著笑不甚在意道:“告訴她,她若損了我大央國威,便剮了她!”
張效打了個顫,不再多言,眼見鼓山層層拔高,好似要與天上明月比肩高了。
公子野先前瞧見了大央的鐵甲戰船之時,心頭便湧起了困擾。又瞧過那高臺之後,心頭更勝麻一般的亂著,姒塔終究是他送來的人。睿王先前已經拿下了盛康,如今瞧著該是打算辦姒塔了,此乃一舉兩得的事情,姒塔若是舞得好,那便是給他睿王臉上增光;若是舞得不好,那麼可以在一天之中當著公子野的面連除兩個其安在大央的重棋——明晃晃的宣告睿王他羽翼已豐!
鐵甲戰船旁挨著一艘垂幔畫舫,畫舫艙前豎著箜篌,那是為趙娥黛準備的。
趙娥黛前呼後擁姍姍而來,褪掉了白天的禮服,身著七彩霓裳,蓮步微挪,娉娉婷婷,直接到了睿王座前,微屈膝福禮道:“妾身參見大王。”
睿王斜著身子侍靠著王座扶手,手執金樽睨著隱遁在輕紗之後模模糊瑚的面容,慵懶道:“過來。”
趙娥黛遲疑了片刻,隨即緩緩的拾階而上,恭謹的站在了睿王身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睿王,趙娥黛覺得自己想心怦怦的跳著,堰國王后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同她說過,大央姬氏的後人各個出類拔萃,乃人中龍鳳……
許是那個時候便種下了因,養在深宮十幾載,對堰國的風流公子並不上心,待到聽說了父王給她定下的婚約乃大央姬氏,那個時候心底就好像長了草,時而歡愉,時而緊張;高興的是終於可以接觸到母后一直提到的神秘王族,可又怕註定為自己夫婿的男子不喜歡自己!如今見了,真真的瞭然:母后對姬氏的描述並未欺騙她!
趙娥黛心頭百轉千回,頰飛紅雲,睿王卻並不像她這般多的心思,直接探手抓上了趙娥黛手腕,輕輕一帶,便把趙娥黛扯進自己懷中,鬆開趙娥黛的手腕,抬手掀開了趙娥黛頭上朦朦朧朧的輕紗,笑道:“大家都要見見你的美妙,怎好遮遮掩掩的呢!”
粉堆玉雕的小巧面龐,雙描眉秀,剪剪睫羽,顧盼秋波蕩,未語情已濃。
著著面前的絕色,睿王朗笑出聲,“當真不虧天下第一美女的盛名,倒是真有可以與姬將軍一較高下的本錢,來,賞酒!”
趙娥黛被睿王先前那一誇,臉上紅潤更勝,不勝嬌羞,隨即聽睿王說賞酒,臉上閃過一抹錯愕,遲疑間睿王已經把原本捏在手中的金樽送到了趙娥黛若熟透的櫻桃般的朱唇邊,深邃的目光灼灼的看著趙娥黛,聲音灑然道:“吃下,讓大家知道寡人的新後是怎樣的可人。”
心頭撲通撲通的顫著,仿若入魔,當真輕啟朱唇湊近了樽口,看著嘴角勾笑的睿王輕抬手臂,趙娥黛被動的吃下了半樽清酒。
待到樽中只剩下一口的時候,睿王把金樽從趙娥黛唇邊移開,隨後就著留有趙娥黛唇痕的地方把餘下的清酒倒入口中。
趙娥黛尚且來不及羞澀,睿王執樽的手已經攬上趙娥黛的後腦,微微用力,便把趙娥黛攬得更近,隨即低頭,眾目睽睽之下,含酒的唇印在了趙娥黛的檀口上。
微微掙扎中,唇齒間傳來了怪異的感覺,漏出的少許酒液潤溼了唇角,再然後,趙娥黛感覺自己的身子虛軟了起來,自以為是清酒上了力道,倒也不再掙扎,軟塌塌的趴在睿王健碩的胸口。
不想睿王感覺到了趙娥黛的服帖之後反倒迅速抽身,差點讓不及反應的趙娥黛跌倒,待到趙娥黛穩住了身子之後,睿王伸手按在趙娥黛胸口處,眼底並不帶感情道:“不錯,你的表現令寡人十分滿意,寡人喜歡你這樣一位王后,記住自己的本分,從今之後,這裡只能裝著寡人,不要試圖影響寡人的決定,今日寡人便先與你講吓,一旦你令寡人不悅,不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的公主,寡人亦不留情!”
睿王明明是笑著對趙娥黛說話,且他的聲音聽上去也十分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