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估計是被我的語氣給驚著了,半晌才開腔,說:“那個石先生,5天了,夏先生還沒到,你們……你們聯絡上他了沒?”
“……”這次輪到我沉默了,我開始的胡亂猜疑,現在差不多可以被證實成真了。過了半晌我才說:“沒,電話一直是關機,我和瑞恩今天就出發去酆都,見面了再說。”
掛了電話,瑞恩也不等我吩咐,就自顧先行收拾起了行裝。
給林朝暉留了個簡訊,說我們有事先走一步,就退了房直接奔了火車站。
02
踏上火車的時候,我心裡感覺怪怪的。
一路走來都是三個人,而且我和瑞恩更像是陪襯的,嚮導和領路人福爾摩斯先生才是我們的主心骨;我湊數混個人氣,瑞恩是打手、是保鏢。我們早已習慣了聽他的指示行事,看他的眼神行動。可這回,他卻不見了,我和瑞恩,需要在沒有導師的情況下行動了,需要獨自來面對我們那神秘而又強大的敵人。
我仰躺在火車的臥鋪上,看著上鋪瑞恩的床板。“福爾摩斯先生失蹤了!”這5個字不停地在我腦袋裡面旋轉著,後面帶著一串串的感嘆號,時隱時現,觸目驚心。
是的,我只是個報社的編輯,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福爾摩斯先生,然後開始了跟隨他的偵探之旅,全程近距離窺探這個“無照”偵探天才般的破案技巧,完全被他的超個人能力和人格魅力所傾倒。在這探案的路上,我完全就像是一個乖乖跟隨老師的小學生、一個緊緊抓住父親手臂的孩子。離開了他,在這條路上,我將會一直迷茫下去。
可能瑞恩也在想念著福爾摩斯先生,那個他作為副手協助的中國偵探、領導、朋友。這個大塊頭一路上也和我一樣保持著沉默,上鋪安安靜靜的,沒有因為翻身而導致的震顫,也沒有響起他睡著時候必有的鼾聲。
這趟耗時是12個半小時的路程,我們倆恍若在車上過了幾年。依舊是從張家界經懷化到重慶。下了車之後,我們的神情都有些黯然。
重慶、渝宜高速、長壽、涪陵、渡江、酆都……過江的時候我們乘坐的是航渡公司的渡輪,沒有再遇到那一老一少的船伕爺孫倆。
下了船我們直奔派出所,跟值班的幹警打了個招呼,他給費所長辦公室掛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身材肥胖的費所長便從二樓的樓梯上快步走了下來。看見我們,臉上老遠就堆起了笑容,近前雙手抓住我的手說:“哎呀,我可算把你們給等來了。”
沒有意外,我僅剩的一點希冀沒有成真,福爾摩斯先生真的沒有來。
我點點頭,先是問好。他又和瑞恩握了握手,幾句寒暄之後也不多說,直接領著我們上樓去了他的辦公室。
費所長招呼一個女幹警端進來兩杯茶,三人坐定之後,我開門見山地問:“費所長,聽說你找到了一些新的線索,請詳說。”
“嗯。”費所長點了點碩大的腦袋,就彎腰下去,從辦工桌的櫃子裡掏出來一個盒子,然後起步送到了我手上。他說:“這是我們再次搜查張順英家的房子的時候,從廚房爐灶的那個地洞裡找到的。就在你們發現那個空箱子的坑裡面,我們往下挖掘,竟然發現下面還有一個石頭砌成的暗格,裡面放著一個盒子,就是這個。”
瑞恩也移了移屁股,湊到了我的身邊。我仔細看了看這個盒子,巴掌大小,外表硃紅色的油漆已經脫落得所剩無幾了,斑駁不堪,盒身的木頭也有一些腐爛,若沒有外面石質暗格的保護,恐怕是早已經腐爛了。
我把手搭在鎖釦上,問詢地看了一眼費所長,可不可以開啟?
費胖子點了點頭,我便不猶豫地開啟了。
裡面赫然擺放著一個勳章一樣的鐵質銘牌,安靜地躺在紅色綢緞做的墊布上。勳章的正面,印刻著古怪的圖案:一個兩腳向下岔開的圓規,和一把分腳往上岔開的角尺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個不規則的菱形形狀,交叉部位的四個角都有探出,酷似六芒星;而菱形中間的中空地帶,有一個字母G;而這整個圖案,又被兩根似樹枝又似稻穗的東西半包圍起來,唯一沒有閉合的頂上方,是一個三角形,周圍太陽光般的發散線,似乎是在向外散發著無限的光芒。
端的一看完,我有些迷糊,這什麼東西?緊接著我就發現瑞恩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他有點吃驚,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個東西,本來就一直緊蹙著的眉頭,這下就皺得更厲害了,接下來的表情更為誇張,可以用驚駭來形容了:兩眼瞪圓了盯著它,嘴巴張成了“O”字形,都忘記了合上去。
我和費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