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的哭哭啼啼。
幾個太醫時不時進去檢視一下。
老皇帝已然昏迷了,唯有胸口還在輕微起伏。
夏翰腳步不停,但凡有太醫出來,便立馬上前去問。
再次看到徐傑的夏銳,驚喜非常,快步走到徐傑身邊,開口問道:“文遠,你剛才到哪裡去了?教我好找。”
再次看到夏銳的徐傑,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腦中甚至出現了夏銳身穿龍袍坐在大殿之上的樣子,與此時驚慌與驚喜交織的夏銳,如何也難以重合到一起。
“稍後你跟在我身後,一定要寸步不離。“徐傑叮囑了一句。之後的事態,徐傑也不能預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徐傑抬頭去看前面的歐陽正,臉上出現了複雜的神色。之後,也不知道歐陽正會是一個什麼反應,這一切,徐傑做得並不隱秘,甚至空白的聖旨都是從歐陽正的公房裡取來的。
歐陽正這麼一個忠心耿耿之人,會如何反應?
這讓徐傑心中起了許多愧疚。
“往前去,殿下當到門口跪著。”徐傑回頭與夏銳道。興許徐傑心中,儲君,就該有個儲君的樣子。
夏銳聞言,看著徐傑,想問一句,卻又沒有問出口,照著徐傑的話語,跪到了寢宮門口。跪下之後還時不時回頭看徐傑。
徐傑眼神卻在衛二十三,這個金殿衛的頭領,實在不可覷。衛二十三似乎立馬就感受到了徐傑的眼神,也往徐傑看了過來。
待得徐傑再回頭,跪在大門口的夏銳身邊多了一人,正是夏翰,夏翰用腳撥弄了一下夏銳,開口問道:“你在此處跪著作甚呢?滾到後面去。”
夏銳聞言連忙起身,還拱手一下,口中道:“皇兄息怒,弟失禮。”
不想夏銳剛剛起身,卻被徐傑摁住了,還聽徐傑一語:“殿下,當跪在此處,為人子,孝義當先。”
夏翰轉頭怒瞪徐傑一眼,手已抬起,巴掌也揮了下來,口中呵斥:“放肆!憑你還敢與本王作對?”
揮下的手,被徐傑輕鬆擋住,徐傑也不理會夏翰,而是又道:“三皇子殿下,孝義為人之根本,萬不可廢。”
夏銳卻想起來,口中也道:“文遠,文遠,快快讓我起來,聽皇兄的就是。我到後面去跪著就是。”
徐傑依舊把夏銳摁在地上,一旁的夏翰已然大喊:“來人,來人,把這徐文遠拿下大獄。”
人是真的來了,衛二十三最先趕到面前,看著徐傑,又看了看夏翰,卻問了一語:“殿下,徐文遠乃朝廷命官,若要捉拿,當以罪名。”
夏翰指著徐傑,道:“犯上作亂,這廝犯上作亂。拿住他!”
衛二十三忽然有些為難,因為他本該聽命於皇帝,所以夏翰的命令,他是不能聽的。但是此時又沒有皇帝,奈何衛二十三又知道夏翰不久之後就是皇帝了。
到底是聽夏翰的,把徐傑抓起來拿下大獄?還是不聽夏翰的,不做這件在他看來毫無理由的事情?
衛二十三片刻猶豫之間,已然有人上前為他解圍。
“殿下,國以法度而治,方能不亂。君以仁愛而為,方得人心。殿下萬萬不可因一己喜惡、一時情緒,定奪內外之事。如此才能避免國生亂、心生隙。還望殿下兼聽以明。”話之人恭恭敬敬,身形躬成九十度拜下,語重心長。
“歐陽正,你這個老匹夫,憑得你也在本王面前三道四,待得……本王教你捲鋪蓋滾蛋。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這朝廷有了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國才會生亂,人心才會生嫌隙。老匹夫,拿著雞毛當令箭,你要做何饒老師啊?你做得了何饒老師?狗眼看韌之輩,也敢竊居高位?”夏翰對於歐陽正,興許也有滿心的憤怒,也如仇恨一般。
躬身下去的歐陽正,還未起來,這一通話語已然劈頭蓋臉而來。
裡面的老皇帝,昏迷了,進氣越來越少,出氣越來越多。
外面的新皇帝,已然進入了角色。
新皇帝終於忍不住開始顯露九五之尊的威嚴,顯露下之主的威嚴。
一旁卻還有人勸解:“殿下息怒,歐陽正教徒無方,衝撞令下,雖然是他的罪過,但是歐陽正於國還是有些許功勞的,念在歐陽正往日的些許功勞上,還請殿下息怒,不與他一般見識。”
開口之人,朱廷長。
瞬間,所有饒目光都聚集而來。聽著新皇帝如此喝罵歐陽正,一個個目瞪口呆,卻沒有一人敢上前開口話。連帶謝昉,也只是眉頭皺到了一處,在歐陽正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