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清點一下樓裡的財產,沒有看一眼最後的賬目,甚至連櫃檯上的存銀都沒有去拿。
徐傑忽然知道這個錢員外為什麼能有這般的產業了,就這份氣度,徐傑好似也從中學到了一點為人處世的道理。
錢員外已走遠,徐傑轉頭看著望湖樓,起身又在樓上樓下逛了一下,又到望湖樓後面的院子左右逛了幾圈。這望湖樓,當真不。正樓建在西湖邊的一處高臺上,雖然只有兩層,當時面積極大。
樓後還有大片的院子,有大廳,有雅間,院子裡山水亭臺,實在雅緻。
當轉完一大圈之後,徐傑忽然有些拿不定價錢了,只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不由自主有些心虛之福
田興業一直跟在徐傑身後,陪著徐傑四處去看,待得看完之後,這位田掌櫃忍不住開口道:“東家,樓裡有廝十七人,伙伕幫廚有八人,賬房一人。不知……”
徐傑點頭道:“都留著吧,以往是什麼工錢,往後照舊。以後的差事,當要輕鬆許多,待得人來了,我在一一與你交代。”
望湖樓,往後顯然就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地方了,想入望湖樓的客人,還真要有點能耐,對於這些做事的人來,差事是真要輕鬆許多。
不得多久,徐傑也從望湖樓出來了,往城裡去。
杭州城裡的牙行,遠遠不是青山縣可比。
裡面賣的女子,從幾歲的姑娘,到十幾歲的黃花閨女,應有盡櫻
徐傑看著面前這麼多供自己挑選的姑娘,聽著身邊牙行的掌櫃道:“公子,這一批,大多都是京城來了,想來公子也是知曉的,頭前京城裡出得大事,不知抄了多少達官顯貴的家眷。這都是好貨色,多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識字的不少,能吟詩唱曲的也有呢。公子只管挑只管選,買回去可值當得緊。”
徐傑聽得這番話語,再看滿眼的大姑娘,不知是一種什麼感想。
有些壓抑,這些人,都是徐傑大筆一揮之後,流落到這般地步,裡面有大戶姐,丫鬟,甚至也有別饒妻妾。
京城裡還有更多的卷宗等著一個簡單的審理過程,簡單審理一番,就會有更多這般悽慘的女子。
徐傑轉頭問了一語:“你這裡有多少京城來的女子?”
牙行的掌櫃答道:“一百八十多個。”
“一併算個價錢吧。”徐傑道。
掌櫃的看著徐傑,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公子是……全部都買了?”
“全部要了。”徐傑點頭一語。
“還有二三十個半老徐娘的,公子也要嗎?”掌櫃的似乎還不確定。
“都要。”徐傑再道。
掌櫃的還是有些不相信,看著徐傑欲言又止,大概是懷疑徐傑出不起這份價錢。
徐傑也看出了掌櫃的擔憂,開口一語:“算好價錢,把人送到血刀堂,錢也到血刀堂去取。”
掌櫃的聽得這話語,嚇得了震,做牙行的,自然與江湖事脫不了干係,血刀堂是什麼地方,他豈能不知。口中急忙問道:“敢問公子可是姓徐?”
徐狗兒答了一語:“我家少爺姓徐,你只管把人送到血刀堂去就是了。”
掌櫃的臉面躬身行禮:“徐公子,下午,半晌就把人都送到,一定不敢耽擱。”
徐傑轉頭往牙行外而去。
徐狗兒又與掌櫃道:“不可不得亂開價碼。”
掌櫃一邊往外相送,一邊點頭道:“不敢不敢,公子一次買這麼多人,哪裡敢亂開價碼,必然比平時還要便宜。”
徐傑一時惻隱之心,把這些犯官家眷都買了回去,雖然是望湖樓的需要,徐傑只是簡單想給這些人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不讓這些女子真被那些皮肉勾欄買了去,做了下賤勾當。
但是徐傑興許也少想了一些事情。當這些犯官家眷知道買她們的人是徐傑,是那個給她們家老爺定罪的人,又該是如何面對?
徐傑自然是不怕有什麼人含恨報仇之類,即便有個別人身懷武藝,也不可能擅到徐傑分毫。但是這般的事情,實在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