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芷的,並沒有被月萼奪去,倒是一旁月萼打量鳳芷的樣子,古靈精怪的面孔裡帶著幾許探究,幾許……不滿?
好吧,不管滿不滿,這事她可操心不了,只要接下來,章鵬好好對待鳳芷便可。
再往後,她便照顧不了他們了。
舒蘭笑著發令道:“好了,啟程吧,進了城咱們再好好敘舊。”
隨後,一行人重新啟程,舒蘭將想要圍在鳳芷身邊的章鵬拉到了前頭,問了一些西州的情況,章鵬道因壑帝對西蠻施以仁政,所以除了一些原本位高權重的西蠻貴族鬧過幾次事外,其他都很太平。
至於壑帝的下一個目標西胡,隔著高聳入雲的九天門,更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傳出來。
“對了,還有一輛馬車裡坐的是誰?”章鵬瞥著在鳳芷後頭的一輛馬車,不明所以,顯然這輛馬車車痕不重,不是用來置放物件的。
“也算是個熟人,過會進了城再見不遲。”舒蘭挑了眉問道,“說起來,你和月萼怎麼樣了?”
“什、什麼怎麼樣?我們能怎麼樣?”
章鵬的嘴角稍稍抿了抿,撇開了目光,舒蘭看他有些緊張的樣子,就曉得這裡頭必然有些事情。她就不懂了,小章鵬一副賊眉鼠眼的小模樣,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吃香了?
“章鵬,鳳芷要嫁的人,必是要對她一心一意的,否則別說她自己,就是我也不會答應。”
“我對鳳芷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章鵬急著表示忠心。
舒蘭對他的這個反應很滿意,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那就好,記得堅持啊。”
自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只希望,至少能看見他們這一對,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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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陘關雖不過數月,不過事情發生得有些多,叫重新回到老家的舒蘭覺得恍如隔世。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四弟,我回來了。”
舒蘭跪在父母的碑座前磕過頭,手邊的一壺酒大半灑在了碑前,須臾盤腿坐了下來,望著威嚴莊重的墓碑,目光然然。
濃郁的酒香飄散在舒蘭的鼻尖,“這次回長安,我遇到了許多事,多到我才知道,原來改變我們舒門命數的不是天,而是人。”
“想來在地下的你們都知道真相了吧,吶,你們覺不覺得可笑?我這幾日想起這些事,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可笑。爹,您從小就教導我要忠君愛國,娘說女子雖多不能上得戰場,可心胸氣度卻不能輸給男兒。大哥騎射堪絕,二哥才華無雙,三哥文武雙全,四弟精明能幹,你們說是不是舒門太過優秀所以才遭人妒忌?呵,天妒英才?”
舒蘭喝了一大口烈酒,一一看過自己兄弟們的墓碑。
悲從心中來,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少頃,舒蘭又笑了起來,“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找到仇人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等到我將仇人送下地府時,爹孃、兄弟們,你們可一定不能心軟,當然了,到時候……”
前一刻哀慼的目光倏然轉冷,舒蘭瞥過一旁舒戰的墳頭,上頭的碑文還是由她刻撰的。
“我會將不該存在於這裡的人……讓他徹底離開。”
山頭的風陰冷,亦叫她清醒。
“舒蘭。”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卻叫她聽得幾分喜悅。回過身,看見山坡的那一頭屹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只是他只靜靜地站在遠處,未曾靠近。
“少喝一些……過會你還要喝藥。”
唐雪松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她,素來英姿風發的女子,這一刻卻悽楚地讓人憐惜。
他想伸出手去,想要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可是……
不可以。
他,不可以讓她煩惱。
“好,我知道了。”她淡淡地應著。
唐雪松頷首垂眸,“嗯,那我……先回去了。”
山澗青葉,黃土塵埃。
背後,舒蘭緩緩地站起身,默默看著他一個人步下山去。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也這樣上來叫她,訓斥她喝酒喝得不成樣子,沒有將才風度,盡丟舒門的臉面。可是最後,他卻是跟在她的身後,同她一起下山。
而今,景物依舊,人,卻只剩下她一個了。
似經流年,到底已非當初。
作者有話要說: 玉璽唸書……念傻了~~~
☆、第六十章 做戲 死地
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