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蘇潤珉厚嘴唇兒上下開合著:“我們姐妹倆一起進宮服侍皇上,那可是緣分!”
這邊蘇惠妃和陳淑妃兩人說得親親熱熱,那邊陸貴妃轉著眼珠子叫小寒過來:“派人送個信回去,要我母親進宮來一趟。”
在宮牆外邊往宮內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如花的妃嬪,折枝的宮女,抄手遊廊曲折回合,在綠樹掩映中若隱若現。可是這些都只是表象,就像爛了瓤兒的柑子,外邊看上去黃澄澄的,甚是新鮮,若是揭開了皮,這才會發現裡邊早就爛成了一片。
光陰似流水一般過得飛快,蘇府把蘇老太爺和蘇老太太安葬了以後,便迎來了大年三十,這是蘇府最後一個團圓的除夕,因為蘇老太爺和蘇老太太過世,蘇府便可正式分家了。
當蘇氏族長帶著人趕到京城蘇太傅府時,三房已經自己把一切都分得妥妥的,大房佔了主院和松柏園以及二房的園子,出了一筆錢給二房,讓他們去京城別處買宅子,三房仍然住在凌雲園,只是把凌雲園和主院之間的門封死,便形成了一個獨立的院子。
最讓人驚奇的是,蘇大夫人竟然又回來了!她臉上掛著笑站在蘇大老爺的身邊,以大房主母的身份在接待客人,潤璃遠遠的看著她那偽善的笑容,心裡一陣反胃,真想不通蘇大老爺是怎麼想的,竟然把氣死祖父的兇手接了回來做當家主母!
蘇大老爺沒辦法不接蘇大夫人回來,他有把柄在蘇大夫人手裡,而且,更重要的是,蘇大夫人走了以後,家裡的箱籠都是空空的,連春蘭姨娘嫵媚的眼波都不能讓那些箱籠裡生出銀子來。
新皇登基未久,對官吏整治甚是嚴厲,他也不敢肆意伸手問著要案底銀子,一時間大房真是捉襟見肘,舉步維艱,連蘇老太爺和蘇老太太的喪事的各府份子錢都沒有能拿得出來。在接到蘇大夫人的第二封信以後,蘇大老爺最終做出了艱難的決定,蘇府大房的門朝蘇大夫人敞開,迎接這位當家主母在外邊遊玩歸來。
雖然蘇氏三房對蘇大夫人犯下的事兒心知肚明,可蘇氏族人並不知情,蘇大老爺又以“家醜不可外揚”的理由求著兩位兄弟不要和族長說這事情。蘇三太太自然咽不下這口氣,鬧著要去找族長評理,可是蘇三老爺擺擺手制止了她:“佩蓉,鬧到族長那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到時候大房是承繼蘇氏的,我們只能算旁支,族裡頭也不會因為璃丫頭的事情得罪大房。再說現在我所處的這個位置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蘇氏有了點風浪,朝堂上必有反應,為了蘇氏全族著想,我們還是放手罷,反正也沒住在一起了,眼不見,心不煩。”
蘇三太太聽著這話,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抱著一對雙生子流淚。
“佩蓉,你莫哭。”蘇三老爺拿出帕子來給她擦著眼淚珠子:“我想著過段時間便以有病在身為由頭致仕,咱們回杭州去住著,遠離朝堂和京城,一家人和和美美,逍遙自在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蘇三太太聽著蘇三老爺這般說,方才露出個笑影兒:“這可是你說的,自己可以記住。”停了停,惆悵的說:“那得等璃兒嫁進梁國公府以後再說,怎麼著我也得看著璃兒成了親心裡才踏實。”
蘇三老爺點點頭道:“你放心,我自然要等璃兒成親以後再上奏摺的。”
新年過後,蘇府三房又添喜事,蘇三老爺被皇上封了蘇國公,宮裡頭主管內侍領著司禮侍衛捧著鐵券丹書,還有御筆欽賜“蘇國公府”的牌匾,由禁衛軍護送著,從宮裡邊一路迤邐著往御前街這邊過來了。
蘇府三房分家,大房是老宅,三房就在隔壁開了一個府門,掛了塊牌子上去,就只寫了兩個字:蘇府,簡簡單單,不豪奢,也不誇張,路人反倒會以為大房那邊才是太傅府,畢竟從門戶來看,蘇氏大房那邊明顯就高大得多。
這邊蘇大夫人聽著遠處鑼鼓喧天,心裡不知何事,就聽管事婆子跑著進來說:“夫人,大喜事!皇上敕封的國公爺誥命下來了,正抬著牌匾往府裡來呢!”
沒想到這個記名嫡女倒是個有福氣的,給蘇府帶來不少光耀呢,蘇大夫人聽了心中歡喜,趕緊叫人開啟中門,在門口設好香爐,準備迎接封賜,轉身吩咐貼身丫鬟尋出自己最好的衣裳出來,又急急忙忙的叫人重新給自己梳上最時新的髮髻,一心想著要打扮得富貴些,好在接旨的時候也炫耀一番。
就在蘇大夫人打扮得富貴逼人,穿了一身大毛衣裳,扶著丫鬟的手走到門口時,就見門房耷拉著頭在收香爐,鼓樂聲還在,可明顯的已經過了自家門口了。蘇大夫人驚愕的挑了下眉毛道:“這封賜的儀仗隊難道要繞京城